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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笑道:“先帝在時太嬪對我照拂良多,身為小輩,陪她散心解悶也是應該的。”
鬼話連篇是身為皇室中人必備技能!宮裡人倒夜香的都知道,這端太嬪恨岑睿恨得牙癢癢的,沒有突然冒出的臭小子,這天下早就是她兒子燕王的了。
燕王很上道地感動謝恩,兩人言笑晏晏,好一副兄友弟恭之象。
評點了會今年進貢的霧凇茶,燕王合起茶盞,起身朝岑睿鄭重一拜:“臣有個不情之請,不知陛下可否應允?”
岑睿失笑:“兄長這般客氣作甚?有什麼儘管說便是。”心裡呵呵呵冷笑,都是不情之請了,你還說個屁啊?
“陛下在宮中,想必比臣清楚。先帝駕崩,母妃傷心不能自已,幾度欲了斷殘生。”燕王痛心陳述:“如今她老人家年事已高,最大的心願便是兒女承歡膝下,含飴弄孫。臣想請陛下,準臣將其接回燕州奉養天年。”
幸而傅諍提前幫岑睿做好功課,這燕王按兵不動,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忌憚宮中的端太嬪。萬一起事,端太嬪便是岑睿制約他的一顆重要棋子。雖說成大事者須心狠手辣,但燕王素冠有“賢王”之名,若用端太嬪的命來換他的帝位,豈不是讓他的擁護者和天下百姓大失所望,民心盡失?
所以,岑睿自然不能準了他這個恩旨,暫且含糊了過去。
岑睿一走,歪在搖椅裡假寐的端太嬪睜開了眼,直奔自斟自飲的燕王:“怎麼樣?那豎子可答應了?”
燕王笑而不語,又飲了盞茶,方道:“兒子看母親與陛下馬吊打得歡洽,還以為你們二人冰釋前嫌了呢。”
“笑話!”太嬪啐了一口:“這小子可是奪了你皇位的。他情願送銀子來,我何不笑納?”
燕王眼角笑意不改,只是聲音沉了些:“母親,這樣的話在宮裡還是不要再提了。”
太嬪嘆息一聲,揪著帕子:“這種日子,快些了結吧。”
燕王笑一笑,輕聲道:“快了。”
日後偶有撞見,燕王沒再提過此事,岑睿竊喜,以為便這麼過去了。
哪想,一日上朝。
從國子監祭酒到翰林院學士,忽然齊齊為燕王的拳拳孝心上書請旨。
被輿論圍攻的岑睿惱了,捏著奏本,打量了下為首的之人,道:“這位愛卿瞧著眼生的很哪。”
“下官是新任的國子監祭酒,原先在著作局任校書郎。”年約三十的男子一板一眼道。
岑睿怔了下,看向六部,問道:“原先的祭酒呢?”
吏部尚書今日告假,被趕鴨子上架的吏部侍郎視死如歸地上前,稟告道:“回陛下的話,原先的祭酒因失職被首輔大人撤職,貶去江陰了。”
“哦……”岑睿拍了拍奏本,指著新任祭酒道:“去哪隨意,把他也給朕貶了。”
“……”群臣啞然,無緣無故一句話就貶了個從四品京官,這不是胡鬧麼?
侍郎熱淚盈眶:“恕臣斗膽,乞問陛下貶黜高大人的緣由?”
岑睿言簡意賅地解釋了兩個字:“逾職。”
昏君啊昏君!
御史中丞滿面激憤之情,將要諫言。半步未出被御史臺主揚起半尺高的手攔住了。老臺主不易察覺地搖了下頭,微聲道:“想想你家小兒的奶孃錢。”
朝散,中丞找老臺主求解釋:“大人!御史臺負監聽聖言之職,聖行失德,我等不該冒死進諫嗎?!”
臺主拍拍他的肩:“你啊,還是太年輕了。今日這朝議看似是陛下任意妄為了,實則是借貶祭酒來警示燕王。正因御史臺擔任監察職,才更應謹記不偏不倚,皇權這灘渾水留給陛下和燕王攪合去就夠了。你我做好本分即好。”老臺主回首望了眼巍峨皇宮:“陛下他啊,畢竟是傅首輔教出來的徒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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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燕王刺激到的岑睿回御書房生了好一會悶氣,拿著筆胡亂畫了一會,平了些心氣,開始想著如何對付燕王這一招。今次他敢煽動朝臣來給她施加壓力,明日說不定京城菜市口賣豬肉的都在罵她為君不義、為子不孝,阻止燕王母子相聚。
筆在紙上漫無目的地遊走了會,岑睿驟然醒悟,她明明有個才智無雙的御用軍師,作甚自己想破了腦袋。今日傅諍罕見地也告了假沒上朝,岑睿遣人去暖閣請他來書房,結果去的人帶回的不是傅諍,而是右相徐師。
宮人附在岑睿耳側,低語幾句
岑睿詫異,不便表露,只得嗯了聲,命人給徐師看了座,直入主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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