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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痛不癢的想法能夠改變已經發生的‘歷史’嗎?”
她的臉上著實沒有什麼表情。明明戴倫的話讓很多人在這一刻都被感動,她卻好像是鐵石心腸,這麼冷硬。
“可是,在你那邊的話一切不是還在發生嗎?如果我們努力努力的話,就可以救到一些人吧?”戴倫非常天真地回答。什麼是時空悖論,什麼是平行世界,他從來不清楚。他只不過理所當然地這麼說,理所當然地這麼做。
“呵。”辛蒂冷笑,“你能救幾個人呢?”沒人注意她並沒有直接說自己不能救人,就好像她和救人這個詞是理所當然聯絡在一塊的。
“你說歷史書上說這一年死了三百萬人。這個數字真是太模糊了,三百萬後面的零頭是多少?被四捨五入省略的人有多少?誰知道他們都叫什麼名字,來自什麼地方,如果沒有死的話會成為什麼樣的人?你再做多少事,救下幾個人,不還是被那直接抹去的‘零頭’?”
“蠢貨就是蠢貨。”
這是再冷硬不過的事實。他們擁有穿越時空的電話,於是他們能夠獲得超越時空的情報,饒是如此,一個普通的男孩,甚至接觸不到很多高度機密還未解密的資訊。一個身份低微的妓女,作為玩物被人使用。他們能做什麼呢?
就在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就嘗試過讓其他人來使用電話機,但是除去他們之外,沒人能夠進行這樣跨越時空的通話。
所以,即使想要改變很多事情,即使可以不像是一個叫做穿越者的群體那樣去無趣地考慮是否會改變歷史的問題。他們就算是卯足了勁地去做,又能夠如何呢?
摸爬滾打了這麼久的辛蒂對於這一切再清晰不過,在這亂世之中,她是這麼微不足道的一丁點。她其實什麼都做不到。
“可,但是,但是能夠救人總是好的吧?就算只是一兩個,被尾數省略的一兩個人,也許在歷史書上什麼都不會改變,但是對於這一兩個人來說,他們的整個命運都被改變了。”就像是那個故事一樣。將小魚拋入大海,那麼多小魚,一個人的力量又如何?誰在乎?可每一條因為這樣重新獲得生命的小魚都在乎。
辛蒂再度沉默,半晌才抽了抽嘴角,“你真是,天真到愚蠢。”說完之後,直接啪嚓一下結束通話電話。
影院裡再度發出噓聲。人們總是容易被戴倫所感動,他執拗,不顧太多的現實情況,但是這樣一個簡單而堅持著自己的人,卻是每一個人都渴望成為的。而辛蒂,卻是那個總是退縮阻撓的自己,誰都不喜歡這樣的人,即使誰都知道自己在多數情況下就是辛蒂。
只是這樣做,就好像把所有的骯髒和不好的一面都推到了辛蒂身上,於是所有人都是那個討人喜歡的戴倫,乾乾淨淨,這樣不是很好嗎?戴倫和洗滌是完全不同的兩個人。
然後辛蒂勉強從牆邊站了起來,踉蹌著走到床邊趴下。
鏡頭沒有追隨她,而是對準她剛才倚靠過的牆壁。
淺色的牆紙上,大片黑紅的血跡刺目。
於是那些噓聲又一次被噎住。到底,所有人都有著純善的一面,誰能對一個傷者惡言惡語呢?在她強忍著自己的痛苦和戴倫通話了那麼久,甚至壓抑了無力感將她所認為的社會的現實一點一點交給對方的時候。
即使所有人都抗拒著所謂社會的現實,可惡言惡語並不意味著惡意。成年人誰不明白?
在這一刻,辛蒂的形象似乎發生了改變。
第304章最奢侈的事情
血跡並不是最後。
辛蒂是直接暈倒在床上的,直到幾個小時之後她才醒過來。她在這裡就像是個幽靈,有人會來關心一個妓女的生活呢?不會有人,所以她只是在失血過多的虛弱中走進浴室,打算自己清理自己。
從頭到尾,鏡頭都跟隨著她,有齷齪者想著這一副根本沒有幾兩肉的身體有什麼看頭,卻在她把頭髮歸攏到胸前,慢慢脫下裙子的時候噤聲。
沒有配樂,沒有對話,只有再細碎不過的自然聲。
裙襬摩擦的聲音,因為受傷而沉重的呼吸聲,還有被血粘合在傷口上的織物被迫撕開的時候,那僅僅是聽就讓人感受到劇烈痛苦的聲音。
就好像撕開的不是裙子,而是人皮。
除去幾聲低到幾乎要被人忽視的悶哼,辛蒂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靜默得像是那群從古至今被代表,被壓迫,被踐踏的人民。
然後她的背部完全裸露。
必須說,除去了還算白皙的肌膚,這一具軀體並不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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