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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式的樂器,而是借用了一些實際上不算中國樂器的樂器來形成更加豐富的層次。而事實證明他這樣做之後,並沒有使得整首曲子偏離所需要的感覺。也並不違和,反倒是讓這中間的層次更豐富了。
“鎧甲生蟣蝨,萬姓以死亡!白骨露於野。千里無雞鳴。生民百遺一,念之,斷人腸……”唱到最後一句,人聲漸小,就這麼短短的幾句之後。所有人都有了一種壓抑的感覺,這種真實展現一切的詩。總是有一種令人動容的力量。雖然一開始就做好了要看到一個悲劇的準備,但是觀眾們還是有些不安地挪動了身體。總覺得,以這麼一首歌來作為開場,恐怕這整部影片都會很讓人難過。
還真是找虐來了。
但是那音樂聲並不是漸弱,在最後一句尾音已經低到極致之後,是忽而提高了音調,像是堅冰碎裂,像是天鵝垂死,極度悽切無助,有隱含著某種未知的祈盼的重複——“念之斷人腸!”不似之前唱這一句的緩慢哀切,這一次唱得尖銳而刺痛,就像是一個民族走到末路之後最後的吶喊。
這並不是成秋屏弄出來的,她也不懂音樂不是?但是在說自己關於音樂的觀點的時候,成秋屏就給越離瀾說了“關於她所設定的民國之後的歷史中,這片土地上一個國家的國歌”的故事。成秋屏說了國歌,關於國歌中有幾句歌詞,實際上給人的印象是十分深刻的,而放在這部影片中,也十分契合。
不願做奴隸的人們、到了最危險的時候、發出最後的吼聲。
末路的反抗,最後的嘶吼,這就是這部影片中所有音樂的共有主題。這也是國歌中展現極多的元素,雖然在不同的時代,但其中已經產生了共鳴。
對此,成秋屏也只能無言,說到底,這一切都歸於多災多難的中華民族。它總是重複著自己屈辱災難的歷史,又一次一次頑強地站起…
第280章沉默的女人們
《蒿里行》這一首詩,被成秋屏作為了整部電影開場部分的基調,當然,這也是片首曲。很難得成秋屏並沒有在螢幕上加上各種畫面,而是採用了可以說是十分“乾淨”的只有字幕的畫面。這似乎會形成一種十分枯燥的情形,然而現實的情況是,短短兩分鐘不到的過場,使得所有觀眾為了看清楚螢幕上的字而把注意力徹底放在了銀屏上,並且被積鬱著深刻的凝重和痛苦的字句漸漸觸動——剛進電影院時他們的心情或許是激動開心的,但是到了現在,他們不知不覺就進入了一種沉重或者準確地說,是抑鬱的狀態內。
包廂裡,司迪安一開始本來是舒適地靠在沙發上的,這會兒卻不由身體前傾,無法讓自己身處一種舒適的狀態中。
他在此之前從未看過電影,但是就剛才的音樂來說,假如整部電影中的音樂都有這個水準,即使電影本身不怎麼樣,恐怕這部作品也會被人好評。更況且雖然說螢幕上還沒有真正出現劇情畫面卻已經觸動人的這種力量,足以見那位成秋屏導演的水準。
行家啊。
伴隨著最後一點音樂的尾音,銀屏上開始出現畫面。
這是一組類似於群像一樣的畫面。
最先出現在螢幕上的,是一群衣衫襤褸,滿面塵霜的女子。她們行走在飛揚著黃土的道路上,跌跌撞撞。
鏡頭拉近,對準了這群女子中的一個。她看上去和旁邊的女子們沒有什麼不同,一樣萎頓的神情,一樣糟糕的衣衫和頭髮,誰都能夠看得出來她們的境況不好。但是在這麼近的距離之下,人們最先看見的不是她身上有多骯髒或者別的什麼,而是她有著汙跡的面孔上那一雙眼睛。
有人曾經形容好看的眼睛。就像是白水銀裡養著兩丸黑水銀。也有人說了眼神麻木,只不過間或地一輪。而此時那一雙眼睛就像是後者,那不是一個人的眼睛,而像是沒有連漆都沒有上過的粗陋木雕的雙眼。麻木得讓人只能用堅如磐石這樣不適合的形容詞來形容它。
看到這樣一雙眼睛的時刻,看著螢幕的所有觀眾彷彿都覺得心臟被灌入了鉛,垂了下去。
畫面中出現了這群女子之外的人。那是騎著馬穿著異族服飾,耀武揚威者。他們飛快地從人群旁邊掠過。就好像是在驅趕羊群的放牧者,即使他們面對的並不是羊群,而是活生生的人。他們互相交談,大聲取笑。和那群狼狽的女子們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而後,他們中的一個人忽然來了興致似的,騎著馬快速向那群女子衝了過去——一邊還揮舞著手中的馬鞭。這似乎被他當做了一種娛樂。在躲避不及的女子倒在馬蹄下流血掙扎的時候。在向後退避的女子們絆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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