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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了。帝辛怎麼會不知道呢？他不過只是靜靜地看著，看一切這樣發展下去。

然而，她不解。所以她問：“大王既然知道……為何就這樣分毫不防備，甚至是——”甚至是推波助瀾，就好像他真的被妲己迷惑，無論妲己說什麼都願意去做，像一個徹頭徹尾的傻子一樣。

“有什麼關係？”帝辛冷淡地回答，他為什麼要防備，他是這個國家的王，那麼是興盛還是衰頹，一切都有他來決定。就像他一意孤行在女媧廟壁上題詩，就像他明知妲己有問題卻縱著她任意行為。就像他放任一切走到如今這個地步，將這個國家陷入淪亡的境地，讓自己眾叛親離。

有什麼關係？

帝辛不在乎！

他的眼中是一種漠視。善惡，得失，倫常，一切在他的眼中都可以輕易被放在一邊。他既不是聞仲效忠的那位雄才大略的英明君王，也不是西周宣傳中那個昏庸無道的末代暴君。他不過是一個肆意妄為的王而已。因為自己的一時興起。就能夠將一個國家和她的人民當做玩具隨意丟棄！

妲己是詫異的，她沒有回頭，但卻不由自主繃緊了神經，因為她突然意識到，原來在她身後站立著的那個人，是一頭恐怖無比的荒莽巨獸。追尋著*而動，誰都無法改變他！就是青丘狐族中也未曾有過這樣的人。這樣因為自己的一點想法就將一切犧牲的人，太可怕了！

“大王。西周大軍已經進入朝歌了。”她還是沒有忍住，說出這句話，或許是為了證明自己過去幾年的努力並非白費，她其實是控制著這位君王的。

“天亮之前，他們大約會到鹿臺來。”帝辛平靜地回答她。“怎麼？你要走了嗎？”

“……已經是時候向女媧娘娘覆命了。”妲己有些茫然，人人都說帝辛深愛妲己。但是他剛才的話難道是挽留的意思嗎？分明就不是啊……

“那你就去吧。”擺了擺手，帝辛徑自尋了一堆絲帛堆疊的地方，也靠坐下來，隨手拉過放在一邊的美酒，暢快地飲下。

這一次，妲己終於回頭，似乎從未認識帝辛一樣上上下下打量著他。

或許她是真的從未認識過他。她曾以為這就是個再容易迷惑不過的凡人罷了，甚至於除了天生神力，帝辛是沒有分毫法力的。但是他此時此刻的一舉一動和那樣的神態，分明展現出了她在此之前從未知道的東西。

她是奉法旨來迷惑帝辛的，而殷商因為她的努力已經到了滅亡的邊緣，但是為何一切卻展現得像是她從未真正迷惑過什麼人，她不過是被利用了一把，成為了一顆棋子，下了一場純粹玩鬧的棋局？

但就如之前所說一樣，已經是時候向女媧娘娘覆命了。

妲己起身，站了站，不知是出於怎樣的心緒留下了一句話：“你好自為之。”

語罷，她飛身而起，自鹿臺之上飛向九霄之外的媧皇宮。

只有帝辛，甚至未曾給離開的“愛妃”一個眼神，在凝視手中美酒片刻之後，他將這酒灑在地上的綺羅之上，然後，他看向一旁明亮的宮燈。

這一夜，鹿臺焚。

第236章作者她摔傷了

沒錯，成秋屏在處理妲己和帝辛的關係的時候，既沒有讓兩人的關係單純地處於妖精和被迷惑的人上，也沒有將之處理以瘋狂的愛戀，因為愛而讓帝辛甘願被迷惑。前者實在太過老套，而後者……成秋屏是一向以為為了自己那偉大的愛情而使得神州沉陸國家傾頹無數人為之陪葬，是一件非常噁心的事情。憑什麼要別人為了你們的愛而陪葬？這樣的愛值得謳歌嗎？或許有人會不斷去讚頌這樣的情感，但對不起，成秋屏是難以接受的。這根本不是對愛情的謳歌，而是在踐踏真愛。人人都說愛可以無視很多東西，年齡，金錢，性別等等……但是為愛而將一切都拋到一邊的人，算個什麼玩意兒？沒有人有義務為了別人的愛而犧牲！

正是出於這個考量，最終成秋屏才做了這樣的關係處理，甚至於實際上第一次所有人都會體會到一種茫然，因為不懂。不懂帝辛到底是怎樣一個人，他在想什麼，想要什麼。他的一舉一動那麼不符合人們一貫的概念。曾經有人以為他是個荒淫無度的昏君，但是當他最終和妲己的那幾句對話，卻像是在揭露一個事實。

其實帝辛什麼都知道，什麼都懂。包括那九霄之上聖人的言語，包括那天下大勢的輪轉。但是他就是在知道這兒一切的情況下，選擇了這一條路，眼睜睜看著妲己在朝中興風作浪，眼睜睜看著原本效忠於他的人慢慢死心，眼睜睜看著西周軍隊入城，眼睜睜看著商湯江山一朝傾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