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銀州市外貿局工作,十幾年前父親確實在政研室上過班,短短三個月內就由股員當上了科長,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乾的好好的時候離開了政研室,回到了原來的單位外貿局。然後經過了幾年風風雨雨,外貿局越來越差,直到最後倒閉。而政研室卻越來越好,政研室馬自行主任最後升任銀州市常任副市長,分管經濟方面的工作。如果父親不離開政研室的話,作為馬自行秘書的父親前途肯定是光明的。
張巖問過父親幾次,為什麼離開政研室,可是父親都是含糊過去,只是有一次父親喝得多了,才露出了一點口風,當時父親拍了拍自己的肩膀,酒氣熏天的說道:“臭小子,人活一世當官不是最重要的,家人、朋友這些才是最重要的。”
張巖記得很清楚,因為父親拍的很用力,結果第二天自己右肩疼得要命,書包只能跨在左肩。不過從那以後,父親就再也沒有喝過酒,煙也戒了,臉也沒了笑容,整天都是yīn沉沉的,那樣的父親,張巖很心疼。
也許現在就能弄清楚父親離開政研室的原因。張巖顧不得其它的,豎起耳朵傾聽外面的聲音:
“大哥出了點事情,我要馬上去一趟,至於單位那邊,我跟馬主任說好了,已經批下來10天的假期,不會有啥大事情的……。”張巖的耳朵越伸越長,身子也慢慢探了出來,唯恐漏了一個字。自己的記憶中,父親正是去了一次南京之後,才離開了政研室,隨後自己的那個暑假也沒有過好。
一聲輕輕的門響,爸爸要去火車站了,張巖猛地跳下床,快步走到院子裡。此時正是啟明星高懸,天將yù破曉的時候,藉著微弱的星光,隱隱約約的可以看清外面的情況。一個小院子,紅sè的磚牆壘成的牆,十幾個箱子貼著牆根放著,裡面擠了一堆毛茸茸的鵪鶉,父親推著那輛老式28腳踏車,車後座上放了一個大旅行包,母親正在關門。
張巖急忙跑過去,對母親說道:“媽,你今天還要上班,就別送爸爸了。反正我都放假了,還是我去送吧!”說完之後,張巖有點緊張,他並不知道媽媽會說什麼,也許自己的記憶是錯的呢?
“那好,就讓小石頭送我吧,你也挺忙的,還要上班那別遲到了!”張玉容微笑著摸了摸張巖的頭,揮手跟妻子告別,父子兩個並排走向火車站。這時街道上的基本上沒有什麼人,父子兩的腳步聲在靜謐的晨曦中傳的很遠。
“爸,我想問你個事情?”
“啥事?”
“你不在政研室幹了?”張巖眼睛餘光瞄著父親,想從裡面看出點端倪來。
張玉容身子一震,有些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兒子,在這一剎那間,他甚至覺得兒子有點聰明的過了頭“你怎麼知道的。”
張巖低下了頭,反問道:“爸,是你不想幹了嗎?”
“小孩家別問這些。”張玉容有些暴躁的結束了這次談話,嘴唇閉的緊緊的再也沒有說話,直到近火車站的時候才叮囑張巖:“我還有個稿子放在書房,急著走忘了交代你媽了,你回去把稿子交給馬主任,就是去年chūn節到咱家的那個老馬,胖胖的鼻子挺大的那個伯伯,知道了嗎。”
從站臺裡面走出來,張巖已經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爸爸並不想離開政研室,可是最後還是離開了。那說明馬自行主任一定是對父親有些不滿,所以才讓父親離開政研室。想明白了問題所在是好事,可是張巖對於解開這個疙瘩,卻一點把握都沒有,這就是壞事了。
等到了家裡,發現媽媽已經上班了,廚房的桌子上擺著做好的飯菜,張巖也拿了碗筷吃了起來,一切都是那麼的熟悉,沒有一點不適應。吃完飯之後,張巖推開書房的門,書房只有五六個平方,一張有些斑駁的辦公桌,加上靠牆的那個大書櫃,就佔據了大半個書房。在書桌上整齊的摞著一疊稿紙,稿子上面壓著一個的檯曆,上面的rì期是1990年7月1rì。張巖苦笑,把檯曆放倒,仔細的讀起稿子來。
父親剛勁有力的字跡馬上躍入眼簾“蘇聯的紅旗還能打多久”,張巖按住稿紙,慢慢的讀了下去,嘴角的不知不覺得翹了起來。父親的這篇文章,對蘇聯的境況分析得很到位,對造成蘇聯危機的願意分析的也很不錯,可是結論卻有點保守,認為蘇聯會在短期內陷入危機,然後透過漫長的整頓中重新崛起。
其實這也是反映了中國人的心態,既不願意蘇聯過於強大,又不願意蘇聯倒下,因為蘇聯一旦倒下,那麼中國作為最後一個社會主義國家將會遭到美國的全力打擊,而中國的實力是遠遠不如蘇聯的。
不過張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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