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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酒霸道得緊,可謂是掏空身子骨的虎狼之物。前頭有個年過不惑的中散使大人喝了,一下就翻了白眼,家主還親自趕過去處理……”
兩個手捧酒壺的護衛竊竊私語,掩好最邊上的一道房門,迅速返身離去。直到聽不到她們的腳步聲,我方自橫樑上探出腦袋。
催情的藥酒,還是效力猛烈的那種……我就知道,毒瑾配不出什麼好東西,就算毒不死人,也會去人半條命。
躍下走道,側耳傾聽,屋裡果然傳出男歡女愛的笑聲,男的應該是那個勞什子的“明月公子”,問題是女的是哪個?我輕手輕腳推門而入,房內一股酒氣,地上散落了一堆袍服,我順手掏了掏,沒看到熟悉的衣飾,想想不放心,又在布幔前蹲了一會兒,確定努力糾纏的人影發出的呻吟是全然陌生的,我立刻退出去,轉而進入隔壁的房間……不知連續參觀了多少次行房,就是不見墨臺槐跟秋梅,暗暗焦急,只怕南郭鐔逮不著我,會拿她倆撒氣。
經過一間房前,難得沒聽到什麼動靜,我不願浪費時間,徑直略過,就要走進下一間,倏地聽到一陣輕微的喘息,卻不是交歡的浪聲。我倒了回來,凝神再聽,聲音極小,像是及時遮掩住了。
我悄然無聲地進屋,一眼掃過地上打翻的碳盆,滾倒的燻爐,零零碎碎的布塊,還有香囊荷包等掛飾,然後看向烏木圓柱大床,紅紗半垂,內側好像趴了一個人,露出來的袖擺的衣料、顏色、繡紋,越瞅越眼熟,心中不禁大喜。我飛快衝上前,藉著橘色的燭光,看清了那人的臉龐——真的是墨臺槐!
“醒醒,能聽到我說話嗎?”我用力推了推她,但沒有得到任何回應。
後知後覺地發現不對勁,眼前的墨臺槐,除了髮髻鬆了些、衣服亂了點之外,好像並沒幹出什麼失德之事,可偏偏我從她的身上嗅到了渾重的酒氣……我想我忽略了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按南郭鐔的安排,房中不是該有一男一女的麼?!
“出來!”我警惕地環顧四周,橫肘緊握匕首。
無人答話,我的目光緩緩鎖定了中間的孔雀紋三足桌。同船上其它傢俱一樣,木桌被牢牢固定在地板上,桌布平整地鋪開,邊沿的流蘇幾乎及地——房中唯一能藏人的地方。
我輕步移向桌子,驟然出手,一把拽開了桌布,厲聲道:“自己出來,別逼我動手!”。
“你是……毒玄?”一個含糊的聲音從桌下冒出。
80惱煙撩霧暮雲愁深2
我以前養過一隻貓咪;許是它天生缺乏安全感,儘管平時相當黏人,但遇事之時,往往喜歡找一些奇怪的角落獨自待著;無論我怎麼哄怎麼逗,都不肯乖乖出來。之所以突然說這個,是因為我現在就在重溫那段遙遠的記憶——拜某人所賜!
“你在桌底下安窩之前,能不能先告訴我這兒發生了什麼事?是南郭鐔乾的吧?趁墨臺槐意識混亂之際痛毆她,甚至惡毒地毀她的容。”
我側坐在床前的腳凳上,小心翼翼地摸索到墨臺槐後腦勺上的腫包,她顯然是被人用鈍器打暈過去的;臉蛋跟脖頸上爬了幾十道又細又長的血痕,好在傷口不是很深;部分血跡已經乾涸。
良久,桌下才傳出斷斷續續的語句:“毒玄,我腦子裡亂糟糟的……你告訴我,你平時都是怎麼喚我的呢?”
“你被打壞腦袋了嗎,怎麼一直在說胡話?!我再問你一遍,你可有看到秋梅?她是不是被南郭鐔帶走了?”我的語氣越發不善,意味著僅存的良好修養即將離我而去。
“我是問了你好多問題,但你為什麼一個都不肯回答呢?”桌底一陣咕噥,然後又是漫長的靜默。
你丫的,我這暴脾氣!我忍無可忍地衝到桌邊,打算用蠻力把人扯出來,剛探手進去,驚覺手背吃痛,我急急縮回手,赫然看見上面出現幾道深淺不一的抓痕。
“子遲公子,現在情勢兇險,大家是一根繩上的螞蚱,你就不能配合一點嗎?”我怒視躲在桌下縮成一團的……紫羅蘭。
“對了,你是叫我‘子遲’的,不是縵殊,不是冉燮,也從來不喚我的名。”說話的同時,紫羅蘭的雙手仍不忘緊緊環抱一隻桌腳:“我剛才好像做了一個夢,夢到以前在‘生死門’,你每日都會來陪我看書、陪我說話,還專門為我做了一篇‘時藝’。”
“做你的大頭夢!在門派的時候,是你命人押我過去陪你的好不好!還有,我幾時為你寫過什麼東西了?我好不容易擠出來的那句‘時藝’,還是被你偷去的好不好!”我跳起來破口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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