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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泰民默聲。他問過當時急救的醫院,在事故現場是不是有人照料過他,但都得到了否定的回答。沒有人記得那個混亂的場面,一個失去知覺的人在角落是不是被救助了,因為大家都一樣。
然而急救醫生告訴他,他非常的幸運。他被送到醫院的時候,由於大量出血造成的暫時性休克,經過檢查身體內臟受到了一定程度的創傷還有內出血,頭部ct顯示有淤血腫塊,雙腿經脈受損,骨折,粉碎性骨裂,可以說他能撐到被送往醫院,還能活下來,是非常不可思議的一件事情。外傷還好不至於傷及性命,壞就壞在五臟六腑所受到的創傷,手術進行時幾度陷入了危機。
令人感到驚訝的卻是,即便在最危難的時刻,他幾欲停跳的心臟依然頑強地挺過來了。醫生說,大概事故現場有人給他做了最救命的措施,把他體內受到的傷害救治穩定了下來。不然依照受損程度,他沒那個體力精力支撐那麼久。
李泰民在度過危險期之後,曾努力回想當時的任何可以記起來的畫面,想要找出點蛛絲馬跡。但他只記得當時唯一有意識的那幾秒,記得那個溫柔的聲音,記得那個模糊的漂亮花紋。他問過醫院裡同樣因車禍住進來的人是否對他描述的人物有印象,結果還是不出意外的令人失望。但,護士站的小護士卻在那時候交給了他一樣東西,說是當時被他握在手裡緊抓不放的一個物件。應該是很重要的東西,以至於他們在給他做手術的時候幾次三番都不能從他手裡奪下。
那個物件就是現如今被他寶貝成絕世珍寶樣的破舊鑰匙扣。他深信這東西就是那個溫柔聲音主人的。這是她留給他的唯一物件,他非常重視。如果說在那時候有誰在第一時間給他做了搶救,他絕對有理由相信,那個人就是她。
他遺憾當時沒有一個人有注意到她,以至於現在沒有任何一絲線索可以找尋。華國那麼大,茫茫人海要找尋這麼一個沒有名字沒有樣貌沒有特別印記唯有隻知一個性別的人,真是如海底撈針,痴人說夢般。
他沒有告訴任何人關於她的事情,他把她獨留在了自己內心深處。他想自己慢慢一個人把她找出來。可是現在,這個叫梁行誨的專家,這麼篤定地說出存在著這麼一個人,叫他怎能不受到震驚!
“那個人很厲害,跟你病例就診資料顯示和現在我探查你的身體得出的結果,從中證明如果不是那個人,也許你當初早就已經因為臟器破損嚴重而衰竭致死了,或者心臟處血管問題而缺氧腦死亡。”
梁行誨收回手,勾起嘴角露出進病房後第一個笑容,“真想見見那個人,他的醫術真叫人刮目相看。不用想象當時的狀況,單看你病例裡診治的過程記錄,不難看出情況的兇險。按照常理,你命已絕的,現在卻能好好撿回一條命,不就是不良於行麼?跟活下去比起來,一輩子坐輪椅又如何?”
應天輝雖疑惑梁老突然提到的人,猜想大概就是當時事故地點就李泰民的急救醫生也就沒作他想,然聽到梁老最後一句話,他的心“咯噔”一下拔涼拔涼的。這意思難道就是沒救了?
“梁老你看這。。。”
“我還能站得起來麼?”李泰民抬頭,目光凌厲地掃向梁行誨,把他舅舅應天輝的話給阻斷。
“你應該很清楚,你的腿站不起來是什麼原因。腿骨粉碎性折裂,經過手術,後天的修養可以修復,但是你腿上斷裂的經脈,即便已經接上也因為長時間的血脈阻隔而導致阻塞,錯過了最佳的修復期。如今骨頭是長好了沒錯,但肌肉在開始萎縮,經脈修復完全沒有得到改善。”梁行誨如實地道出了他的腿如今現狀。
“那要怎麼辦?梁老您有辦法麼?”應天輝心急地問道。李泰民可是她姐姐唯一留下的孩子,也算是他一手帶大。現在讓他看著他一輩子坐在輪椅上,他是真的不忍心。更何況,當時要不是為了來接他,他也不會碰上這樣的事。。。
梁行誨沒有回答他,他直直地對上李泰民鋒芒不減的銳利鷹眸,沉聲問道,“如果這輩子就坐這輪椅上了,你會如何?”
“會如何?”他輕笑著反問,“就算你對我宣判了死刑,我也是不會放棄的!對我說這話的人多了去了,不在乎再加上你一個。”
如果說一輩子真的就這樣了,他怎麼會甘心?他是李家的嫡長子,背後有多少等著看他倒下看他熱鬧的人,他怎麼會甘心就這樣成了他們所有人眼中的廢物!還有他的那些弟弟妹妹,難道說如此一來他們就有機會從他手中真正拿下李家了?簡直是天大的笑話!他們李家,永遠只有他媽媽才是唯一的女主人。他們一家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