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部分(第2/4 頁)
夏老師。”男人對女孩說,“可是我們已經結婚了,並且不久以後還要出國。雖然我能理解你,可過度沉溺在這種情緒中是不好的。”
“我知道,”女孩回答,“我們談戀愛這麼多年,你一直很縱容我。”
“因為我愛你啊。”男人的語調很溫柔,“我愛你就要包容你的一切,你說是這樣嗎。”
女孩點點頭,“夏老師教我們的時候,剛剛大學畢業。我們在一起時,最常聊到的是——”
“王爾德——我知道。”男人笑,“寶貝,你都說了很多遍了。”
女孩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高二那年,父母因為我和夏老師的事為我辦了轉學。我有七八年一直都沒有見過他。大學畢業以後才繼續與他保持聯絡——我們那時已經開始戀愛了,這段你該知道,我們只是最普通的朋友,由於不在一個城市,所以聯絡也不頻繁……沒想到再見面時,他已經……他年輕時非常英俊,也非常博學。”
“我能感覺出來的,”男人說,“我與他聊天時能感覺出他的博學。而且從我們男人的角度來看,如果不是因為受傷,他依舊會很英俊啊。”
“我們再去看看他,跟他道別,好不好?”
“好。”男人邊說邊攔截了一輛計程車。
雪依舊在下。
空氣冰冰的,冷冷的。而我,已經做好了決定。
我帶李寒找了一間小旅店——我不想讓他住在我家,那會讓我覺得噁心。辦完入住手續之後,我們找到一間小咖啡館,咖啡館裡非常溫暖,玻璃窗上霧氣蒙然。
“老婆,我們什麼時候去見你的父母?”李寒問。他向來都是這麼直接。
“李寒,我必須向你坦陳一件事,”我看著他,“我沒有父母。”
“啊?他們都死了?”李寒很驚訝。他說話向來不經過大腦。
“沒錯,他們都死了。”我回答得很坦然。
“那老婆,你這麼多年是自己過的?”他繼續問。
“不是。”
“那是?——”李寒的身子下意識地前傾。
“我高中三年都和我的班主任住在一起。”我說。我依舊很坦然。
“你的班主任是男是女?”他有所警覺了。
“男的。”我依舊很坦然。
“他很帥?很喜歡你?”李寒的語氣中已經有了明顯的醋意。
“他非常帥,也非常儒雅。”我的語氣中有著掩飾不住的驕傲。可不知為什麼,我絲毫沒有向他透露夏墨的身體狀況。或許在潛意識中,我認為夏墨不會希望我的男朋友知道他的情況。又或許,其實只是我怕說出來以後李寒的驚愕只會讓我覺得尷尬。
“你現在不是不跟他住一塊了嗎?”李寒裝作大咧咧,“以後也不會住了,那不久結了。我老婆嘛,別人搶不走。”他伸手就要來碰我的臉,我伸手擋了回去,“別動。”
“哎喲老婆,咱倆都認識多久了?換成別人,早就上床了。就你,還一直不讓我碰。”
“你想上床可以去找別的女人啊。”我冷淡地說,“別他媽在這兒跟我哭窮。”
“老婆,我錯了,我寫檢查還不行嗎,寫五百,寫一千,寫一千五,你說的算!”他在討好我。而我的眼淚竟然嘩啦嘩啦地流下來。因為我想起曾經,在我惹夏墨生氣的一個夜晚,我也是用同樣的話來安慰他:“老師,我錯了,我寫檢查好嗎,我寫五百,寫一千,寫一千五……”可是夏墨從來沒有讓我寫過檢查,他對我向來溫柔,連這種玩笑都不開。我真的從心底深處開始想念夏墨了,我想念他的微笑,想念他的眼神,想念總是掛在他臉上的無奈表情,甚至想念我曾經照顧他的那些日日夜夜……這兩年我們就是這麼走過來的啊——墨是我的陽光,我的水分,我的維他命。生活中缺少他,我會覺得內心空洞,我會骨瘦如柴,我會行屍走肉。
“老婆,你怎麼哭了?”李寒慌了神,笨手笨腳地從口袋裡掏出皺巴巴的紙巾遞給我,“你別哭啊,是不是檢查的字數少了?你讓我寫多少我就寫多少還不行嗎。”
“算了,”我揮揮手,“我今天晚上還有一個同學聚會,我該走了。”
“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了,我同學你都不認識。”我說。
“那好吧,我在旅館等你。”他說。
“如果十二點以前我沒回來,就不用等我了。”
“那你注意點兒安全,老婆。”李寒說。
天依舊在下雪,出了咖啡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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