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3/4 頁)
有思想準備,不知該如何作答。張所長話裡的意思很明顯,他已經給
事情定了調子,把這件醫療事故輕描淡寫地定成了意外,而且還要朱
家和王春生透過協商來解決。
張所長看朱家父女都不做聲,一時也感到有些棘手,忙又補充
道:“朱莎你們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出來,大家一起商量商量看,只
要不是太離譜,我看還是能協商解決的嘛。能調解的咱們儘量調解,
第8章 這不是意外(2)
就不要麻煩法院了吧。”
朱莎反問道:“張所長,您一直認為我母親的事是意外而不是一
起醫療事故?”
張所長點著頭:“當然是意外。誰都不想的嘛!難道你不這樣
認為?”
朱莎已經站起身來:“張所長,在這個根本問題上,我們的意見
不一致,我認為沒有調解的必要。作為一個經過培訓獲得鎮衛生院認
可的農村醫生,王春生應該知道,給病人注射青黴素前首先要做皮
試。但是他沒有,他的翫忽職守直接造成了我母親喪命的結果。這不
是意外,而是嚴重的醫療事故,我母親就慘死在他的手下,他必須為
此付出代價!”
朱莎斬釘截鐵地說完,不顧張所長愕然的表情,拉起父親說:“爸,我們走!”朱莎的心裡充滿了悲憤,難道在農村要尋求法律途徑的解決就那麼困難嗎?王春生只不過有個在縣政府人事局當小科長的親戚,鎮政
府和司法所就可以向著他說話?明明應該坐牢的案子卻讓他們說得協商就可以解決?
回家路上,父女倆心情都有些沉重。父親在農村生活幾十年,對這種事已經習以為常,原本沒抱太大的希望,倒是很快便釋然,見朱莎仍舊耿耿於懷便安慰她道:“大妹,在農村就是這樣,天大的事也能給你說得沒事。你剛出校門,哪裡知道這麼多。”
朱莎眼望著前方,一邊走一邊恨恨地說:“爸,他們越是這樣,我就越是不放棄。我一定要為媽媽討回公道!”
父女倆邊走邊說,很快便回到家裡。朱虎和二嬸正坐在堂屋裡說著什麼。見他們回來,朱虎看便匆匆地迎上來,一臉的緊張。
朱莎忙問有什麼事,朱虎哭喪著臉說:“姐,剛才鎮上文教組來人通知,說國家來了最新檔案精神,要取消代課教師,讓爸九月一號開學就不用去上課了。”
一旁的二嬸也插嘴說:“這一定是王春生乾的好事。這個畜生,見說動不了大妹,就把主意打到朱老師頭上來了!”
朱莎又問弟弟:“你問清楚了嗎?真的是國家要取消代課教師?”
朱虎用力地點頭,說不會有錯,張幹事剛剛通知的。二嬸一聽張幹事的名字又說:“大妹,這事再沒別人,一定是王春生搗的鬼,這張幹事是他老婆娘家的一個遠房親戚,他們經常湊在一起吃吃喝喝的,王春生幾次都跟人說鎮上文教組的張幹事是他的大舅哥,這事大家都知道。”
朱莎說:“那也不能就這樣說是王春生使的壞呀?沒有證據。”
二嬸急得直跺腳:“我的傻姑娘,這還要什麼證據啊?鎮上說要清退代課教師都說了多少年了,哪回不是說說就算了,誰還認過真?你問問你爸,看我說的有沒有錯?”
朱莎和弟弟看向旁邊的父親。父親倒是面色平靜,顯然已經有足夠的心理準備,朱莎這才知道,自己的衝動和魯莽又一次害了父親,居然連他賴以謀生的手段也被剝奪了。她想不出做了二十年教師的父親如果不教書還能做什麼。
想到這裡,朱莎不由得替父親難過,頭一低,眼淚就要奪眶而出。父親倒沒什麼,樂觀地說:“傻女兒,不讓我教書又不是不讓我吃飯,你那麼難過幹什麼?不當老師我還可以幹別的呀。快別哭了,讓你二嬸笑話了。”
朱莎止住眼淚,抬頭說:“爸,咱就不教書了,看能餓死我們不能!”
二嬸擔憂地問:“你們還告不告王春生了?”
朱莎回頭狠狠地說:“告!怎麼不告了!他王春生做這麼多手腳不就是害怕我們告他嗎?他明知道自己不佔理就百般使壞想讓我們知難而退,哼!我們偏不讓他如意!我就是要讓他難受,不但要讓他賠錢,還要讓他坐牢。我發誓!”
這一次父親沒有再阻止她。朱虎問:“爸,這回你不會再顧著什麼鄉里鄉親的情分、面子什麼的了吧?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