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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咬得發酸。楚含岫!皆是楚含岫陷害他!他不免在心中立下宏願——但凡能脫離了這次困境,勢必是要將這女子千刀萬剮!
門板聲忽然輕響,便見一個極為臉生的內侍進來,打了一個千:“請晉王殿下安。太子殿下有命,請殿下到正堂。”
沈灝緊緊抿著唇,皇帝未曾下旨將他發落到宗人府,便還是對他有幾分寬厚。念及此,他深深吸一口氣,起身道:“領本王前去吧。”
晉王府的正堂一片的樸素,渾然不像是皇子的府邸。那院落坐落在一片白雪之中,滿是威嚴。待入了正堂,主位上坐著一個身著玄色錦袍的男子,他披著大氅,臉色也有幾分蒼白,只是面上神色還是淡然如水,抬頭看了他一眼,又是低頭翻看起了手中奏摺。
沈灝強壓下怒意,拱手道:“臣弟請皇兄安。”久久沒有聲音,呼吸間似乎都有肅殺透入。半晌之後,沈湛才淡然開口:“你們下去吧,孤與四弟說些體己話。”在場侍者皆稱是離去。
待到諸人走了,沈湛才看了他一眼:“四弟起來吧,坐。”沈灝一語不發的坐下,目光緊緊盯著沈湛,和氣笑道:“皇兄沒事就好,乃是我楚朝之福。”
“是我楚朝之福,卻不是你之福。”淡然的語氣,字字誅心,沈湛臉上掛著笑意,卻讓他遍體生寒,“四弟折騰了這樣多事,不就是想要為兄坐著的位子?”
沈灝見其兄這樣的語氣,也不欲打諢,冷笑道:“難道皇兄捨得下這個位子?九五之尊,誰不想成為?”沈湛不語,呷了一口茶,才揚眉看著他,眸中滿是不以為意:“就算我死,也輪不到你。”
沈灝緊緊盯著他,忽然朗聲笑起來:“輪不到臣弟也好,輪得到臣弟也好,你也是不會答應的。你難道敢說,若今日坐在這裡的是沈澈,你就會放手麼?”也不待沈湛回答,他狂傲的指著沈湛,“你不會!除了你自己,你絕不會容忍任何人染指皇位!你根本就是推波助瀾,沈澈被陷害身陷囹圄之時,你只要現身,便可以破除他所謂不孝不悌的罪名。可你沒有,你心中,對這個你一母同胞的弟弟也是猜忌的!”
沈湛緩緩笑著:“天家無父子,自然,也不會有兄弟。”
沈灝笑得愈發張狂:“是是是!天家無父子,更不會有兄弟!還是你跟楚含岫狼狽為奸,不惜陷害本王!”他驀地止住了笑聲,唇邊卻掛上了分分譏誚,“寧肯在不致命的傷口之下裝死,連妻子都逼瘋了。皇兄此種心機手段,臣弟佩服。”
沈湛“呵”一聲輕笑出來,把玩著茶盞蓋:“是誰告訴你,說太子妃瘋了的?秦鶴麼?還是江中敏、何長順?”
沈灝呼吸忽然一沉,脫口道:“你收買了他們?!”
沈湛溫和笑著:“不,他們是被你收買了。”沈灝雙目圓睜:“本王何時——”
“是四弟收買了他們,孤身負重傷不過進入假死狀態,卻是四弟授意他們向父皇稟報,說孤已然斷氣,藉此逼瘋長嫂。接著又領著這三人診治長嫂病況,暗中下藥,要完全迷瘋長嫂心智。”說著,沈湛已然撫掌,笑得輕淡,“四弟此等手段,為兄才是佩服。”
沈灝怒不可遏道:“你莫要含血噴人!本王幾時收買了他們!更不可能派人對皇嫂下藥!”
沈湛微笑道:“那麼太子妃藥食中查出了天仙子和洋金花,這又作何解釋?這兩種,可都是讓人致幻的□□。”他驀地擲了茶盞,那滾燙的茶水澆在地毯上,立時升起白煙來,“好你個沈灝!如此不忠不悌的事也做得出來!自幼便熟讀的禮義廉恥,你讀到狗肚子裡去了是不是!”
他這話說得極為大聲,一聽便是,並非是說給他聽的,而是門外的人。
沈灝銀牙咬得生緊,雙手緊緊握拳,都能聽見骨頭擠壓的聲音。沈湛眉眼中滿是淡然的笑意,卻讓他遍體生寒。
他若是還不明白就是蠢,怨不得別人設計!沈湛根本就是裝的!重傷瀕死也好,夏未晞受不了打擊瘋魔了也好,他一直都在暗中觀察著自己,知道自己要那個位子,以靜制動。又兼之楚含岫介入進來,他索性隔岸觀火,讓夏未晞在自己和楚含岫面前做了一齣戲,讓他們以為,太子妃真的瘋了!他不費吹灰之力就將自己逼入了死角!
沈湛一張臉上全是淡然,看著弟弟,輕笑道:“四弟還有什麼要說的麼?秦鶴等人已經招認,父皇網開一面,並未重罰。倒是你,殺兄在前,逼瘋長嫂在後,又私養外室,罪該如何?”
“皇兄怎麼不將臣弟設計陷害三哥的事也奏上去?”沈灝每個字幾乎都是從齒縫中擠出,“再來一個結黨營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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