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斷多少大事的人此時竟也有些為難發愁,只覺管教一個小女孩竟不比管理一個軍營一個地方簡單。心裡隱隱覺得也許是自己做錯了,一開始就不應該對她遷就不忍,正是因為一次次對她的縱容,才使她在錯誤的路上越走越遠,這次卻是要好好處置,令她徹底悔改。便讓人帶進。
袁靜心裡有些緊張,被一隊官兵領進軍營,為首的是個壯碩青年,卻是不認得,只邊走邊與他攀談,道:“這位將軍大哥叫什麼名字?我常在軍營行走,怎麼以前沒見過你?”
青年軍官只笑道:“我可不是將軍,只是個總兵。我叫劉元度。”
袁靜便道:“原來是總兵大哥,這麼年輕便做到總兵那也很不容易,我瞧劉大哥相貌堂堂,氣宇非凡,只要有仗打,當將軍那也是遲早的事。”
劉元度也是性子豪爽,道:“都做將軍,誰來當兵?當兵有什麼不好?我祖父、父親都曾是高祖、世宗手下的老兵,我一家數代男丁都是保齊衛國的齊兵。”他這語氣便是對自己家族的當兵家史十分自豪。
此時到了相願營帳,伺兵進去稟過,便一齊將她領進。相願正靠在榻上咳嗽,袁靜見了忙上前端茶,又到身後替他輕輕捶肩,向劉元度等人道:“謝謝劉大哥,你們出去吧,我和相先生說會話。”劉元度等相願也揮了揮手便領人退出。
又有兵士掌燈上來,相願喝了口茶,稍稍止住咳嗽,回頭道:“好了,你坐下說話。”這一回頭,見燭光下袁靜的臉色煞白,眼神不定,神色似乎甚是慌張,便問:“怎麼,出了什麼事?”
袁靜因在他身後,沒想到他突然回頭,被他瞧見,只稍稍鎮定,道:“沒什麼,我見你好像生病了,有些擔心。”
相願先道:“只是小風寒,”頓了一頓,又道:“你來得正好,我正遣人找你,我想在把你的所作所為都告訴長恭,等他處置前,先要問一問你。”
袁靜聽了這話似乎並不意外,或者說根本不在乎,沒有絲毫驚慌懼怕,只甚是平靜的過來在相願身前腳凳上坐了,不理這話,只道:“我也有好些事情想不明白,所以來問一問你。”瞧她臉上神色,確是困惑。
相願倒有些奇怪,便問:“什麼事情?”
袁靜淡淡一笑,卻不說了,反問道:“你要問我的是什麼?”
相願道:“你數次向我保證不再加害長恭,可是一而再,再而三違背諾言,我問你到底想怎麼樣?”
袁靜望了他道:“我想怎麼樣?”又把眼神移開,似是望向遠處,道:“這正是我想不明白,要來問你的事情。”語氣神色卻有不甘心,又道:“我問你,那時候我有父親,有母親,有一個快樂的家,是誰輕易就把它粉碎,令我一夜之間一無所有?”
相願也知她終是被這些往事仇恨所累,和聲道:“現在是這個世道,也不止你一家是這樣,如今都已成過去,一味懷仇記恨,只是累人誤己,又有何益?”相願也正是見多這樣人命危淺的亂世惡行,所以從小立下的志願便是天下一統,使世間再無戰禍,百姓可安居樂業,不再無辜枉死。
袁靜根本不理他這話,只冷聲道:“不錯,像我這樣被他家所害的人天底下不知有多少,我想不明白的便是,為什麼他父親壞事做盡,害了那麼多無辜性命,這樣人的兒子卻能過得風光十足,權勢滔天、榮華富貴,美人兒女,逍遙快活,他甚至贏得天下讚譽,身後美名,敵國尊敬。憑什麼這樣的人還能應有盡有?而我呢,僅有的父母,只因他父親一時喜好便遭慘死,令我家毀人亡,難道我父母就該這麼白白的死了不成?”
相願聽這嗓音已經流露出極深的怨恨,只是嚴厲道:“你現在已被仇恨所矇蔽,這次回來,我也不打算再放任你自由,要將你禁足,再多閱佛經,直到心胸寬廣,能夠想通放下為止。”
袁靜冷哼道:“我怎麼想通放下?佛家不也講善惡有報嗎?我父母良善,卻慘遭橫死,只留下我這孤女一無所有,他父親惡貫滿盈,他卻應有盡有,風頭無兩,報應在哪裡?念再多的佛經又有什麼用?”
相願微一默然,聲音便顯疲累,道:“你有沒有想過這是自尋死路,你也說他權勢滔天,你只是一個孤女,你得罪不起他,他要當真想害你,何其容易?”袁靜聞言流下淚來,相願一直不許她與高長恭為敵,本來就是為了救她,而不是救高長恭。只哭道:“我知道你對我好,現在只有你一個人能救我了,我也不想自尋死路,幫一幫我,救我出來好不好?”
相願道:“只有你自己放得下才能得救,我還能怎麼幫你?幫你殺了長恭,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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