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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雪地裡,大人一隻腳便踏上亭子欄杆,一手叉腰,只哈哈笑著宣佈:“通知下去,馬上準備,今晚成婚。”
說到此處,四個夫人幾乎同聲驚問:“什麼?”打斷了敏奴,俱是嚇了一跳,不敢相信,到了這個時候,她們對大人和陳夜來的事自然已經有了足夠的心理準備,早已經接受未來生活中將多一個陳夜來,可是卻也根本想不到婚事會這麼急促,固然高長恭和陳夜來這幾年已經等得夠久,可能有些迫不及待,只是既然都已經朝夕相處了,又何必急於一時?況且大人又怎麼會捨得對心愛之人辦事這麼倉促草率?當真是完全出乎意料,難怪敏奴一開始便說要講得細一些,若是直接說他們現在正在大婚,恐怕幾位夫人誰都不會相信。片刻之後,鄭氏先自覺失態,暫穩了心神,仍是驚疑問道:“你剛才說的都是實情?”
敏奴道:“我也知道夫人會對這訊息震驚,可這確實不假,我出門時,大人已經開始令人準備了。”又道:“夫人剛才便說現在大人得多開心,恐怕想不到這個時候大人的確不知道有多開心,只怕現在已經拜堂成親了。”又道:“可惜我要趕來這邊,瞧不到了,我真羨慕慧奴。”
鄭氏幾人面面相覷,先遣敏奴退下了,便都是默然。過了良久,趙氏悶聲問:“咱們怎麼辦?”沒人回答她,便又有些心煩道:“我不是不喜歡陳公主,她不顧自身安危救過我的性命,還教會我騎馬,讓我不再怕馬,她又那麼好,我只是……有那麼一點點……也可能不止一點……其實,我真的很妒忌她。”又是自我解嘲地道:“可是我應該感激她吧,要是沒有她,大人想必也不會多看我一眼。”
鄭氏低著頭思慮良久,終於決定,先向趙氏道:“小妹妹你現在不宜胡思亂想,”又向眾人道:“咱們明天去晉陽。”
獨孤氏等人都是吃驚,沈氏忙道:“咱們要去晉陽找大人?恐怕不好吧?以前可從沒這麼做過,會不會驚擾大人誤了事,會不會惹大人不高興?”
鄭氏只淡淡一笑,她一向是四人裡面最自信的一個,因此此時不能露出絲毫的不自信來,只道:“今天是大人大喜的日子,咱們作為他的妻子難道不應該替他高興,為他慶賀?再帶上鐵彈和明珠一起,明天便到晉陽歡迎新夫人,替大人道喜,咱們都是一家人,大人不會不高興。”
獨孤氏只淡淡介面道:“是啊,大人這個解不開的心結現在終於好好繫上了,咱們總得要大人記得還有咱們的存在。”
鄭氏不理她這話,只道:“再說這兩天只聽敏奴慧奴說從沒見大人這麼開心過,她們說這話時的語氣神情咱們都瞧在眼裡,一個這樣的大人,整天在笑的大人,咱們也沒見過啊,難道你們便不想瞧一瞧到底會是什麼樣子?”
幾人便都被鄭氏說動,獨孤氏只道:“對啊,咱們去瞧瞧大人是怎麼個高興法,瞧著他開心也是好的。”
鄭氏幾人及鐵彈、明珠穿戴好了準備出門,畢竟是喜慶日子,幾乎不約而同都是圍了大紅的火狐長披,只趙氏繫了襲黃黑條紋相間的花狐大披,鐵彈、明珠也被狐狸長毛團團圍住,這種雪天出門便覺好玩,兄妹兩個在雪中玩耍更如同兩隻小動物一般。又兩名乳母,兩名大丫環同乘一輛八匹渾身烏黑的烏雲踏雪良駒拉的八寶華蓋大車,車裡備了銅火盆,因此車窗稍稍推開透氣,可以瞧見外面密密的雪花飄灑,車裡卻燻得暖和得很,幾位夫人都把狐披解下了,裡面的絲緞衫裙花色也都很鮮豔,只是不再是大紅,怕壓了新夫人的顏色。鄭氏坐在正面軟榻,想了一想,先令人快馬去晉陽稟告大人。下首軟榻鋪了厚厚的絨被毛毯,趙小倚了,然後是沈氏、獨孤氏,兩個乳母各抱了公子、小姐靠火盆坐在矮塌上,兩個丫環在下首車門處,靠著一個鑲銅長木箱坐在車板上,偶爾跪行向前添炭撥火。木箱裡的是一匹四十米長的紫色錦緞,上面繡滿了一百個姿態迥異的白胖小童,稱百子圖,是四個夫人親手所繡作為共同送給陳夜來的賀禮。後面一輛大車坐六個大丫環,外面車轅上坐四個平頭童奴。因府裡主公一齊出門,家將也大半相隨,一百多人齊刷刷的策馬仗劍相護,這樣下來,等到出發之時已經是小半日過去了。
這麼一群人浩浩蕩蕩迎了大雪連夜趕路,路上沒什麼人,平整的雪地被他們這一行人一路踏得凌亂,到達晉陽時已是第二天清晨,只見四周白茫茫的皚皚厚雪,天上卻還像是沒有止境似的密密灑下白片,府院圍牆被紅緞圍了,一排排大紅燈籠高掛,上面都已附著厚雪,幾位夫人心情自然是或欣喜或擔憂或酸楚各自都有些複雜難言,鄭氏見天還未大亮,府院牆內似乎還能瞧見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