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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時也沒有想到會從二十個姐妹中留下,然後又見到了十五。經過十五指點她討了鄭夫人喜歡,被送到了大人房裡。突然之間便有機會與大人近距離單獨在一起。她進了房秉息打量,大人正在燈下低眉順眼的看書,燈光為他的臉色添上一層淡淡的潤澤光彩,能瞧見細細的絨毛,自然鬢角,臉部的俊美輪廓被燈光搖曳出明暗的陰影,是形容不盡的韶光華彩,倚著榻邊坐著,暗紫色的錦袍和長長的衣帶散落開來,鋪逶於墊,彷彿那掩不住的光彩洋溢,便滿滿溢位隨了錦袍緞帶流轉傾洩,只因了這一副聞名天下的絕世美男子的身形容貌,便連那一襲暗紫錦袍,那承接錦袍的席墊、那被倚的軟榻、那置書的几案、那散發柔和光線的燈燭以至這整間房都是完美得不像真實,只如一幅畫卷一般了。
趙小隻是瞧得發痴,與她以前的經歷相比較,眼前所見便恍然是天上人間,兩重不同人世了,心裡從來也沒有過這麼溫柔美好的感覺,只想若是能一輩子便在畫裡這麼陪著他那該是一件多好的事。忽地清醒過來,明知這天下也不知有多少女子有這樣的痴心妄想,自己何其普通卑賤,只是不知修了幾輩子的福得到這得天獨厚的機會,若是隻是一味痴迷,只會令他生厭,斷然無望,失去這次機會,便悔也不及了,需得有些方法。若是能得他言笑一句,這一生便也是幸福之極的事。趙小驚醒忙扭了頭不敢再看,深怕便迷陷進去不能清醒,卻細細想十五說過的話,大人是不喜痴盯著他不放的。大人喜無拘無束,活潑膽大的,大人喜歡什麼,我便要做什麼。便鼓起勇氣,然後聽到一個自己也覺得奇怪的聲音在不停說話、嘻笑,到底說了什麼她現在卻全不知道全不記得了,大人朝她看過來,雙眸在燈下灼灼生輝,隱著笑意,又似略有好奇,他問:“你不怕我?”她幾乎馬上想回答,‘怕得一直在發抖’,可是她說:“我不怕你,我只怕馬,你又不是馬。”雖然她已經全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可是那話一出口,還是知道說錯話了,立時便感覺到有一種轟然間大禍臨頭的絕望,她不是怕死,她只是怕就此與他相隔,再也見不到他了。可是大人並不怪罪,只是微微一笑,嘴角抿出好看的弧線,眼裡的笑意反更濃了。於是,她又意外驚奇的發現,這個久經沙場,令將士歌誦,令敵人膽寒的大人的性子還這麼隨和溫柔,她被他拉進了懷裡,眼前便也只能望見那一雙深遂的眼睛,有那麼一剎那她覺得他的眼底深處有一些更動人的東西,卻也說不上來是什麼。只這麼一瞬間她已經到了他懷裡,便再也沒有了任何想法。
趙小隻是對鏡臉紅,大人走後,她有時和府裡其他侍妾,丫環說話議論起大人,聽到的都是好話,大人對夫人溫柔,對下人隨和,處事冷靜、果斷,又是人人敬仰的大英雄,在趙小的意識裡便形成了一個完美無缺的人,這世上難道當真有完全沒有缺陷的人?趙小看來,大人唯一的缺點便是身份,只有這一個缺點,身份之差便令他高不可攀,便令她只能獨自苦苦暗慕,但是,趙小也是無奈,既然愛上了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十五說大人已經面目全非,這麼美的大人面目全非會是個什麼模樣?倒是好奇,更加惴惴不安的是,三個多月了,大人還記不記得我?大人回府了,現在就在房裡,我又要找個什麼機會去見他,接近他?望了望外面天色漸漸暗下,趙小隻恨不得自己從小練了武藝,有飛簷走壁的本事,可以直偷偷潛入他房內,便省了在這裡煩惱,在這裡思念,在這裡等待。當下,再照一照鏡裡,確認打扮得十分美麗了,咬一咬嘴唇便壯起膽子快步走了出去。
卻說高長恭回京後獨身進宮,在宮裡不便再蒙面,見有宮女侍衛側目而視,恐惹旁人議論,只舉袖遮了臉面一路走進,迎面正見和士開從廊上走來,本應仇人相見,份外眼紅,和士開認出是他,卻是想不到他會突然出現在宮裡,倒也有些害怕,一時呆呆站住,臉色紅了又白,顯得驚疑不定。高長恭雖恨這人讒言害死兄長,但他經歷見識與幾位兄弟不同,心性耐性自然也是不同,知道此時不是怨恨和復仇的時候,反只笑一笑,先抱拳道:“和大人,我最近患了重疾,和大人認不出我了?”
和士開方才驚醒過來,行下禮去,卻也自言笑如常,瞧了高長恭腫面,只關心問所患何疾?可有用藥等語。高長恭便也站住和他聊了幾句,絲毫不涉及兄弟之事。因擔心五弟安危,只稍稍說了幾句,便作了個請的手勢,道:“咱們便一同去面聖,我現今患疾正要請辭兵權,勞煩和大人從旁替我美言幾句。”和士開只道不敢,又道:“長恭大人國之柱石,乃鄰國、突厥深自忌憚之人,小臣斗膽說一句,別說大人小有面疾,便是臥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