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1/4 頁)
怕,我取巾蒙了面便是。”
元思思驚醒,便是滿臉的不可思議,仍是望了他,眨一眨眼睛,嘴張一張似要驚撥出聲卻又自己伸手掩了,掉頭飛快跑開。高長恭見她嚇跑,只喊一聲‘思思,’伸手抓她卻抓了個空,忙起來要追,卻起得猛了,眼前一陣發黑,待得喘口氣定一定神,元思思早已飛奔出門,連背影都不見了。不知是怎麼回事,慢慢伸手到臉上,觸手滑膩柔嫩,與前些天的粗糙凹凸大不相同,便是驚疑不定。來不急多想,只忙追出門要去找元思思解釋清楚,奈何身體虛弱,腳下飄浮,雖是心急也走不快,一路下了樓梯,卻瞧見下面大堂燈火通明,店裡的掌櫃、帳房眾夥計等都沒有睡覺,聚在一堆精神奕奕地說著什麼,又外面也是火把照耀,遠遠傳來嘈雜的人聲、馬聲,在這半夜三更之時便應是有什麼事情發生。高長恭只先抓了一名夥計問:“你剛才有沒有瞧見一個穿藍布衣的美貌女子跑過?”
夥計答道:“正有這麼一個小娘子跑得飛快,攔也攔不住跑出店騎了馬去了,我說這位客官,這麼半夜三更的,你們小兩口什麼事情不好做,為什麼要吵架鬥氣?現在外面兵荒馬亂的,可不安全,公子還是趕緊去把貴夫人追回來的好。”
高長恭吃了一驚,問:“怎麼兵荒馬亂?發生了什麼事?”元思思畢竟有一身武藝,他倒是不大擔心。
夥計道:“客官您還不知道?咱北齊對南陳宣戰用兵啦。”
高長恭更驚,只疑道:“怎麼可能?”卻是他還在這裡,有誰能夠調動邊境兵馬?他重傷在外之時做的最壞的打算,也是傳出他失蹤的訊息,然後便生兵亂,這也只不過是內亂而已。
掌櫃聽到便是發愁道:“公子說得是,這麼多年都沒什麼事,怎麼突然說打就打起來了?咱們這裡邊境一向相處平和,我與那邊也多有生意來往,便從我這裡賣酒過去再從那邊買牲口過來的,這麼一打仗以後生意還怎麼做?”
高長恭不聽他羅嗦,已經往外走,卻又聽一個夥計吃驚道:“咦,他不是那個醜臉丐兒麼,怎麼轉眼變成個美貌公子?難道我見鬼了。”門外正有一個大水缸,高長恭聽了便就著明晃晃火光往水缸裡一照,果然現出一個俊美無匹,超凡脫俗的美男子,一時尚不相信,湊近了瞧,膚色晶瑩溫潤,更顯眉目如畫,竟已恢復原來面目,只是面板可能新生,波光中略嫌粉嫩纖白,猶甚美婦人,便覺脂粉氣太重,不若男子。雖是如此,猛然間由醜回覆到美,自然心喜,只想,如今早已過了三個月,我只道是好不了了,多有煩惱,原來一直被億羅所騙,回去定要好好問一問她,作什麼要嚇唬我。望了水中人哈哈一笑,又想起跑走的元思思,便覺心事重了起來。只去牽了馬順了夥計指點的方向追去。
一路上兵將越來越多,忽有崗哨兵士出來阻攔道:“這路前方已經封了不能通行,快快回頭。”
高長恭瞧了他們服飾,問:“我是高長恭,你們是不是袁士祺部下?”
兵士便有人去通報,餘人仍是攔在高長恭馬前,只是並不驅趕他了,回道:“咱們是陽士深部屬。”說完,一個總兵出來,見到高長恭便拜,餘人方才一齊拜倒在地,高長恭方縱馬向前,只向這總兵道:“去請陽將軍隨同眾將來見我。”
一路徑入中軍,這裡外面火把照耀,幾座帳裡也是燭光明亮,人影晃動,卻聽一座帳裡有聲音傳出,一人道:“怎麼無緣無故突然攻打南陳,你們可曾聽到什麼說法沒有?”一人問:“沒有聽得,是什麼說法?”頭先這人道:“聽說蘭陵王身陷會稽,生死不知,咱們是去救蘭陵王。”另一人反駁道:“胡說,蘭陵王既然不在,誰敢動兵?”
忽聽得帳後一個嚴肅聲音傳來,道:“你們在這說什麼?再有傳這番謠言給我聽到的軍法處置。”卻正是袁士祺的聲音,帳裡眾人噤若寒蟬,無人敢再說話。幾人從帳後轉出來,除了頭盔,全副甲冑在身,領先的正是袁士祺,正持了刀做夜間巡視。不提防一抬頭正撞見高長恭,忙是拜倒行一禮,道:“見過長恭大人。”神色平常,似乎此時此地見到他並無出奇之處,行過禮便隨了他徑入中軍帳,韓擒虎、陽士深另五、六個將軍都已到了。高長恭坐了,問韓擒虎:“這是怎麼回事?你是聽的誰的調遣動兵攻陳。”
韓擒虎亦是神色平常,回道:“屬下接的正是長恭大人調遣。”
高長恭怔了一怔,也不說話,只‘嗯’了一聲,韓擒虎又道:“是前日十三大人持了虎符快馬趕來下令,要咱們不可耽誤,即日到境,因此連夜動兵。到這邊境方才駐下,等明早會合慕容將軍及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