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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問道:“你們便是北齊蘭陵王部下吧?”
阿七正站在高長恭身後,他縱是聰明,也沒想到突然聽到這話,便是呆住,不知該怎麼回答,魯悉達笑道:“不妨事,咱們這裡的兄弟都識得他,敬服他,但說無妨。”這話說是突然其實也並不突兀,高長恭一行顯示的射箭本領都是非歷經十年八年不斷苦練不能練成,若說不是軍人也難讓人相信,他們自說是從北齊過境而來,如今邊防一帶又是蘭陵王在駐守,卻也難怪魯悉達這麼問了。又道:“即是蘭陵王部下,咱們都是朋友,自當好酒好肉招待,到時再好生送出,免不了還要勞煩兄弟回去後替咱們這許多人向他問候一聲。”又問:“怎麼樣?他現在一切都還安好?”倒是真誠關心。
高長恭心裡感動,舉酒道:“他很好,我替他敬你一碗。”舉碗先飲了。又對程靈洗等人道:“來,咱們也來喝一碗。”
陳伯宗本來獨自高座,端了一碗酒慢慢的喝,並沒跟他們一同嘻鬧,此時卻哼了一聲,皺眉不喜道:“你們都敬服他,我可不喜歡,誰叫他當年對不住我小夜姑姑的。”
周鐵虎便也道:“太子說得不錯,我周鐵虎本來有一百分敬佩他,便因這事也只剩下八十分,可惜一個大好男兒卻是始亂終棄,連對一個女子都沒有擔當,再稱英雄也是枉然。”他的嗓門大,那邊阿三聽了便是不服,本來都是喝得差不多了,只趁著酒興把一碗酒摔到地上,過來對罵道:“可笑之級,到底是誰對不住誰?當初是哪個朝三暮四,水性揚花,一女多嫁的?”
高長恭沒想到會說到這事,正自心亂如麻,聽得發愣,耳聽阿三說得不堪,待要阻止,阿三這話早已觸怒南陳這邊將士,都是酒中縱情之人,便是紛紛回罵,道:“分明是蘭陵王喜新厭舊,忘情負心。對不住陳公主在先。”長恭這邊阿八等一眾隨從也紛紛過來助陣,亂聲道:“明明是陳公主無情無義,背信棄約,害了蘭陵王在先。”這邊掀桌倒椅,道:“你敢汙侮咱們公主?”那邊拔刀道:“你怎冤枉我家王爺?”眼看喜慶熱鬧的酒宴便要打架鬥毆成一團。魯悉達幾個稍清醒的便忙勸阻,道:“這等陳年舊事,還翻出來吵什麼?”這邊阿二也沒多喝,知道自己人少,高長恭也在這裡,不能讓他吃虧,抱了酒醉的阿三,又拉開阿八,道:“早已事過境遷,你們莫要發酒瘋了。”
陳頊、陳伯宗倒覺好玩有趣,不勸也不罵只當看戲,兩邊雖被攔住,仍是不憤,免不了口裡洩憤。一邊道:“顛倒黑白,胡說八道,”一邊道:“枉顧事實,賊喊捉賊。”來氣時,差點又打起來,好在清醒的人也不少,死死拉住了。阿八猶自不憤,道:“我就是看不慣他們背信在先還要汙王爺名聲。”一拍高長恭道:“公子說給他們聽,當初究竟是誰對不住誰?”
高長恭這當事人也聽不到他們亂紛紛在吵什麼,只埋頭大碗喝悶酒,此時突然問到自己,也是有了幾分酒意,摔了酒碗沉聲道:“蘭陵王沒做對不起她的事,誰對不住誰,她自己心裡有數。”說完,便即離席而去。程靈洗跟了過來相送,勸道:“醉漢拌嘴之事,公子不要放在心上。”一路送到房裡,高長恭這晚不免喝多了,又是心情煩悶,便愈覺臉上麻癢難擋,只死命撓了幾下,覺得似乎手上有溫漉漉的感覺,也不在意,卻聽門外有人叩門,不知是誰,道一聲‘進來’,門推開,卻有幾個美女進來行禮,道是:“頊王爺讓奴婢等人過來伺候公子。”四個美女後面卻又進來四個孌童。行過禮,抬頭見了高長恭燈下形容,便有人脫口發出‘啊’的一聲,臉上均現驚懼之色,忙低了頭竟不敢再看,便是怕得厲害。高長恭心知有異,只伸手在燈下一瞧,竟是滿手血漬,可見臉上已是血肉模糊,這些美女美童年紀還小,也難怪害怕,不願意為難他們,只揮手道:“都出去。”八人忙告退而去。高長恭由小到大,從來只見別人對自己露出傾慕、驚豔、迷戀的目光神色,還是頭一次見到如此嫌惡、懼怕的目光,撓一撓臉上癢處,似乎連皮肉都被撓下,不由也是心裡發愁,以前從不覺得長得美有什麼好處,如今忍不住懷念珍惜,只想,若以後好不了了,當真便是這麼一副醜怪模樣,卻是叫人煩惱。如此,自己也不知在煩些什麼,待開門出去走走,早有陳軍兵士過來相問有何事吩咐,長恭卻也知道這畢竟是陳軍兵營,不好隨意,又回了房只翻來覆去,輾轉反側一夜。
到了第二日,兵士過來請高長恭,道是頊王爺請他往練武場。隨了兵士來到練武場,早見臺上坐滿,周鐵虎、魯悉達等昨晚喝酒的眾將都在,又有程靈洗、徐陵等人陸續走來,坐了觀看。便是都來看他和陳頊比射箭。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