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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一咬嘴唇鼓起勇氣,柔聲道:“你幫我戴上。”
相願只是一笑,拿了木杈走近,便要給她插到發上,忽見月色之下,袁靜的目光正望向自己,臉上眼中俱是情意滿滿,便是怔住。袁靜見他不動手,便笑著問:“怎麼了?”相願只道是自己看錯,便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袁靜偏一偏頭,頑皮道:“我叫你相先生,這樣不好麼?”
相願道:“你若不是還在恨我,怎麼連稱呼也改了?”
袁靜只望了他道:“你本來就不是我的叔叔,我小時候不懂事才被你騙了叫叔叔,叫了這麼多年還不夠?我現在長大,已經十七了,自己不願意叫你叔叔啦。我不恨你,其實,我那時候是生氣的話。我心裡,”
相願終是察覺有了異樣,如今靜兒已經長大,再不是當年的小姑娘了,忙打斷她的話,略有責備道:“別說十七,你便是到了七十歲,八十歲,我還是你的相叔叔。”即已察覺異樣,便再不能如以前那般坦蕩,只把木杈遞過,道:“你隨了你家夫人,現在金杈玉杈都不缺,這支木杈只是紀念之用,你好好收藏。”又道:“天色已晚,早些回去睡吧。”說完自轉身回去了。袁靜瞧了他的背影,又羞又急,卻是作聲不得。呆呆在月下站了良久,也只好先回房休息。
第二天,有朝中侍中和士開來府送禮求見,相願早已聽得這和士開是高湛面前紅人,取了禮單一瞧,倒嚇一跳,因禮物甚為貴重,俱是稀罕少有珍品,卻是超出常情。便持了禮單去尋高長恭,長恭看了,也是略有驚奇,只問:“他有事相求?”相願道:“無事,只說是來求見大人。”長恭見這禮甚重,便問:“師父以為,我要不要去見他?”相願道:“他如今是皇上須臾片刻都少不了的人,我以為大人還是去應酬應酬為好。”
高長恭便出來前廳相見,和士開正在喝茶,見他忙起身行禮,長恭扶了請坐,道:“初次見面,和大人怎麼這麼重禮?”
和士開笑嘻嘻道:“長恭大人貴人多忘事,小臣與長恭大人並非初見,已是舊識,那年得罪大人和夫人,幸得大人格外開恩,饒了小臣一命。”
高長恭呆得一呆,終於想起,只道:“果然是故人,這麼說,當年咱們是不打不相識。”正在說話,又聽下人稟報,道是高長恭大哥河南王高孝瑜,三哥河間王高孝琬,五弟安德王高延宗來訪,當年高澄一死,留下六個嗷嗷待哺的幼子,諸子各尋歸宿出路,自從高長恭有了兵權,自家兄弟漸漸恢復來往,尤其如今高長恭軍威、民望日重,傳揚在外的高潔美德品性堪稱高氏第一人,也可以說是高家唯一一人,更加上高長恭如今自陳兵勢,手握大軍,他的這幾個兄弟便也覺揚眉吐氣,跟著有了氣勢(諸兄弟鹹壯之),大哥身為長子長孫,如今倒也頗憂高齊之事,三哥更是長子嫡長孫,性情更是高傲,倒也頗有幾份男兒氣慨。至於五弟高延宗,高澄死時他還年幼,他是文宣帝高洋帶大,高洋喜愛他甚至超過自己那個好學卻又被他認為膽小的高殷太子,到了高延宗十二歲了高洋還常讓他坐在自己腹上或是騎在自己身上玩耍,與高洋相投,便也可看出這五弟幾份性情。他在樓上大便,使人在下張口承之食下。有難色者鞭之。又蒸豬糝和人糞以飼左右,有難色者亦鞭之。又以囚試刀,驗刀利鈍,驕縱多不法。也不知是天性,還是這些年跟高洋學的,只是他畢竟不是皇帝,高洋死後,孝昭帝高演曾因他過錯杖責一百加三十。後來現在的武成帝高湛又因他驕縱不法使人鞭撻,又處決了他身邊親隨共九人,以示懲誡,也不知是不是終於害怕,如今卻也深自改悔,不再驕縱。倒十分念及兄弟之情。
三兄弟走進,和士開忙上前行禮見過,老三高孝琬猶如沒見到這個人,看也不看他便直走過去,老五高延宗也不大理會,老大高孝瑜走到最後,見到他只勸道:“你是九叔寵臣,應該多勸他關心政事,不要總是整天和九叔遊戲,讓九叔不理朝政,這還不止,又拉了皇后一起玩耍,我剛剛從宮裡出來,也已經勸過皇后說這樣不好了。”
和士開只笑嘻嘻地應了。又見幾位王爺來了,自然先向高長恭告辭,長恭將他送出門外。回來與大哥、三哥、五弟問起這和士開的由來,方才知道些來龍去脈,原來當年高湛尚未稱帝時,這和士開便有心尋高湛這條門路入仕,知高湛好色,蒐羅天下美色作為引路之禮,那次沒有得到沈天衣和高長恭,還差點誤送了性命,後來另在別外獲得一雙絕色的美男美女獻給高湛,投在他門下,奉承說高湛有帝相。高湛好握槊棋戲,和士開也精於此道,‘加以傾巧便僻,又能善談胡琵琶,因致親寵’,高湛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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