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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氏來了,見到高長恭衣裳破了,又有血跡,先嚇了一跳,忙問有無受傷。高長恭道:“我沒事,你瞧瞧認不認得這個刺客?”
鄭氏掌了燈仔細瞧了,亦道:“瞧她生得倒不遜於億羅姐姐,可沒有這麼美的丫環,府裡到了年紀的丫環都會配人,也沒有她這個年紀還沒配人的。她不是府裡的人。”
高長恭便知道這刺客是當晚潛進來臨時冒充的丫環,見她還是虛弱昏迷,便叫人拖去後房看押起來,等她醒了再問話。又叫了管家、家將頭目過來,也不處置,只說小心看家護院,再不可有下次。管家、家將眾頭目俱都心驚膽戰,暗自慶幸,自然都戰戰兢兢,應命而去。
鄭氏陪了高長恭去後府換衣,獨孤氏、沈氏聽到訊息也趕來探看,長恭見她們關切,只道:“我沒事,你們好意備下酒菜替我接風,倒是辜負了。”
獨孤氏只道:“大人遠歸,自然諸多勞累要休息,又有事務處理,是咱們姐妹多事了。”高長恭只笑拉了她手,瞧了瞧外面月色,道:“現在去不知道會不會太晚?”
鄭氏見他有興致,忙道:“晚上有燈光月色,倒是另有意境,”當即吩咐下人準備。一行四人行到池邊登了畫船,酒菜早已在舟中擺好,有下人撐著,泛舟池上,就著天上月水中影,舟裡燈舟外螢,天地幽靜,隱約花香,倒確是別有一番意境,喝了幾杯,鄭氏抱了琴道:“我替大人唱個曲兒侑酒。”沈氏道:“大人要是累了,就靠著我。”長恭便躺了,靠在沈氏懷裡,枕她膝上,卻聽鄭氏以指撥絃,一字一字悠悠歌道:“一年漏將盡,萬里人未歸。君志固有在,妾驅乃無依。”樂聲歌聲動人,從夜深中傳來,頗有相思幽怨之感。沈氏聽得觸動心思,只微嘆了一聲,道:“大人,咱們伺候得你不夠好麼?你怎麼捨得扔下咱們這麼久?”問完不見高長恭答話,三人瞧去,原來他已躺在沈氏懷裡睡熟,沉睡中臉上便流露出疲累之感。沈氏瞧了心疼,不敢驚醒,只輕聲道:“在家裡不舒服麼?為什麼要去打仗呢?”又對鄭氏、獨孤氏道:“聽說打仗艱苦,你們說他在營地時會不會偶爾也想到咱們?”
獨孤氏只道:“他在營裡有沒有想過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若在家呆久了卻是定會想念軍營。”她父親是獨孤信,這種事情自然最清楚最能斷言。沈氏卻是不明白,只輕聲問道:“這是為什麼?難道打仗那麼好?”
獨孤氏搖頭道:“這個我也不清楚了,我小時候也常問父親,為什麼常常不在家裡要去打仗,他只說,我跟你說了你也不會明白。後來晚年時他受宇文泰排擠,辭去兵權在家,每每深夜喝醉了酒便在燈下拭劍,神情總是落寞蕭瑟。有一次,我瞧見他把那柄寶劍擦得光亮,擦了整晚,便問他,父親,你很想打仗麼?那一次父親有些醉意,便是幽然神往跟我說,是啊,連晚上做夢也是回到了旌旗營帳,自在縱馬拉弓,聽得見號角金鼓,只想沙場點兵。”
鄭氏聽了,瞧了高長恭道:“咱們大人也有英雄之志,只不知他這次回來能呆多久?”
她們在舟上喝酒唱歌,歌聲琴聲和酒菜香氣順風飄至岸邊,被袁靜出來時聞到,又遠遠望見池中舟上燈火點點,只想,長恭哥哥倒是享福得很,娶了幾個這麼美貌的王妃,又有可愛子女,快活逍遙,勝似神仙,早將我家夫人忘到九霄雲外,當真對不起我家夫人的一番情意,辜負了她的一片痴心。她曾親眼見陳夜來對長恭多情,如今只覺是高長恭薄倖,卻忘了當初便是她從中使壞,使高長恭、陳夜來不能結合。當下心裡只覺忿忿不平。朝池裡扔了一塊石頭,便往回走,聽到悠悠笛聲,卻是心喜,忘了其他。只順了笛聲走去,瞧見銀月之下相願一襲青衫正坐在院中吹笛,心裡只覺喜歡,心想,那時候他騙我,我以為他要害我性命,恨了他那麼多年,可是,便是恨他的時候也是忘不了他的笛聲,不由自主便坐了呆呆望著,相願察覺,回頭看到,問:“靜兒,這麼晚了還沒睡?”
袁靜見他停了吹奏,便道:“相先生不要停,這些年我天天晚上做夢也想聽這個笛聲。”
相願聞言怔了一怔,只問:“靜兒,你還恨我?”
袁靜搖頭,笑道:“小時候胡鬧,現在早就不恨啦,你快把我那支木杈還給我。”
相願略有不解,道:“現在要麼?”
袁靜只笑,帶了幾分撒嬌的神情語氣道:“我現在就要,你現在就還給我。”
相願便也笑了,道:“好,我取出給你便是。”說完,進房去了,不一會兒持了木杈出來,道:“你長大了,也是時候該給你了。”
袁靜不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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