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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什麼地步?前面所說東昏侯的妃子隨了他後七個月產子,他照樣封王給權,在蕭綜叛去北魏後,他曾一度削了蕭綜的王位和蕭綜母親的妃位,沒過多久,氣消之後又恢復了蕭綜和蕭綜生母的地位,還派人給蕭綜送去小時候的衣服。另舉一例,他六弟窩藏殺人兇手,他並未追究,這個六弟又與他長女亂侖,併合謀篡位,他也沒給出什麼處罰措施,倒是被識破後六弟和他長女自覺無顏面世而自盡。
脾性好這對一個人來說或許是好事,但對一個國家來說,絕對是災難。在他的縱容下,屬下、朝野官員,國戚不受約束,橫徵暴斂,奢侈豪靡,百無禁忌,苦的都是百姓。有對這種情況上諫的,梁武帝從來都不理會,不追究任何人的責任。當然他自己沒有任何可指責之處,每日青菜白飯,生活簡樸,有時甚至只吃一頓。衣冠被子可以一用幾年,這樣的皇帝也是少見的。
正是因為他這個脾性,侯景降梁時,朝中大臣多不同意,認為侯景來了‘亂事就要來了’,但梁武帝很高興的接納了侯景,封王封大將軍,侯景並非乖順的人,他降梁的方法用的是佔領和奪權,先率兵佔了壽陽,趕跑了壽陽監州事。這樣便算是降了南梁,可見對蕭衍是並無敬意的。換做其他皇帝定然要怒,蕭衍不但不怒,反而順勢把這些封地都封給了侯景。難以理喻的是,侯景直接向梁武帝討要一千匹錦為兵士做衣,又要求朝廷發兵器作為兵將配置。梁朝廷都一一照辦,只是可能經費不足,把一千匹錦改成了一千匹青布。侯景還嫌朝廷給的兵器不好,要求京城的鐵匠工匠都去壽陽打造兵器。梁朝廷也依言照辦。於是在梁朝廷供給軍需物資的幫助下,公元548年,侯景終於舉兵返梁,史稱‘侯景之亂’,‘侯景之亂’不僅活活餓死了八十五歲的梁武帝,還將整個南方陷入地獄,他行軍的作風一向殘暴,到了後來便越來越暴戾和猜疑,凡低聲說話的都要連坐株連,用大舂碓舂死,縱兵搶掠,病者、傷者和死者堆到一起燒死等殘酷暴行,數不勝數。至公元552年,侯景遇刺身死,無頭屍身在建康示眾的時候,片刻之間就被百姓撕成粉碎,‘侯景之亂’基本結束,雖歷時不足四年,但使得江南經濟文化遭到巨大損失。餓殍遍野。江南千里絕煙,人跡罕見,白骨成堆,一二十年後都沒能恢復元氣。文人學士喪命者甚多,大量藏書亦於戰火中毀佚。江南士族被屠戮略盡。僥倖身免計程車族逃往江陵投靠荊州刺史蕭繹,喘息未定,又逢蕭繹被宇文泰的西魏軍擊敗,大批被擄入關,淪為僕隸。南朝士族自此一蹶不振。從兩晉到南北朝,士族可以說是經受了從北方到南方的一次重創,這也許是為推進改革社會舉官制度,由一直以來計程車族世襲推薦制,到後來的不問出身考試製做出了殘酷的犧牲,這些都是後話不提。
卻說這只是公元549年九月中旬,‘侯景之亂’雖然已經開始,但江南還是很美,高肅一行來到了建康。確實有些兵亂,各種服飾的兵士是多了一些,但建康顯得繁華熱鬧,綠柳成蔭之中酒肆林立,市集之上各種買賣,各樣打扮的人都有,誰能預料得到即將而來的災難呢?
到了建康,段韶、斛律光和高肅便先下了馬車,王顯自行駕車走開,也不知道他去哪兒,段韶、斛律光卻沒說。高肅便也不問,只隨了他二人往前走,抬頭一望,見到前面一家酒肆偌大的酒旗飄揚。便覺腹中空空,他也不提肚子餓,只是段韶、斛律光正是朝這酒家走去,進了酒家,有小二過來唱諾請進,段韶三人便登上半舊的木質樓梯上了二樓,這二樓四面通透無牆,只圍有欄杆,倒是視野開闊,能夠一眼望見市集中來來往往的男女老少。段韶、斛律光撿了個靠欄杆的位置坐了,又點了酒菜米飯,飯菜來了,這南方碗碟菜餚更見精緻,連酒壺酒杯也都秀氣得多,筷子更長,與家裡頗有不同。高肅自己慢慢習慣,只抱了飯碗大吃。此次出行,連段韶、斛律光也沒帶隨從,一切飲食住行都是自己動手,段韶、斛律光都是久慣軍旅的人,生死艱苦都多有經厲,並不在乎,高肅雖年紀小,又從小畢竟嬌生慣養,卻心裡擔心段韶、斛律光嫌棄自己,不肯帶上自己,因此一路上暗暗留心,飲食住行也都自己辦妥,不使段韶、斛律光、王顯操心。但他本是心高氣傲的人,因此只做自己的事,並不奉承段韶等人一分一毫,唯恐被人知道他想學斛律光的武藝。
正在專心吃飯吃菜,這時樓梯響起一片靴子重步之聲,卻又上來一行人,高肅是面對市集坐的,倒看不見來人,只是斛律光正端起酒杯欲飲,見了便停在半空,‘咦’了一聲,似乎有甚奇怪。段韶坐在斛律光對面,也是背對樓梯,聽了這一聲便和高肅一起扭頭去瞧。段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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