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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他輕輕拂去掛在她髮梢上的雨水，“我已經給雲阿姨打過電話了，說你在我這兒，她很放心。”夢雪伸進褲兜裡摸了摸，鑰匙還在，她抬頭驚訝的看著龍風，“你怎麼會有車鑰匙？”

龍風不答話，拉了夢雪的手往回走。夢雪這才感到大堂裡氣氛相當詭異，偌大的前廳空無一人，水晶吊燈滅了，刺眼的射燈都黯淡下來，正面牆上的巨幅《薰衣草之物》閃著幽藍的熒光，剛剛還目光炯炯的大堂經理此時趴在桌子上輕輕地打著呼嚕。夢雪屏住呼吸，跟著龍風上了電梯，龍風抬手很隨意地按了一下肩上的紐扣，水晶吊燈亮了，射燈刺眼，正面牆上一望無際的薰衣草在晴朗的原野上盛開，大堂經理趴在大桌子上很響地打著呼嚕。夢雪呆呆地看著這一切，電梯門慢慢關上。

“那輛車是我讓大龍送給他的。”聽到龍風的話夢雪才緩過神兒來，原來吉普車是龍風的，一定武裝到牙齒，難怪上次撞車警察那麼快就過來了。她甩開龍風的手，怒目而視，“你憑什麼插手別人的生活？你覺得這樣很好玩兒嗎？”龍風面無表情地看著她一言不發，眼神裡飄動著的殺氣讓她感到毛骨悚然。電梯停在29層，龍風拉著她下了電梯，走到2908房間前開啟門。

關上門，龍風拉著夢雪坐到左面的沙發上，拿起毛巾輕輕給她擦頭髮，目光慈愛地看著她，輕聲說，“親愛的，餓了吧？今天讓你嚐嚐全中國最美味的鮑魚飯。”龍風起身走進廚房。龍風的眼神不由讓夢雪想起雲風，他說話的語氣又讓她想起父親。雲風走後，她對此類關愛行為失去了免疫力。

她抬手拍了拍額頭，暗自囑咐自己不要再犯傻，等會兒她還要和龍風斗智鬥勇。夢雪環視四周，龍風家客廳的佈置幾乎是她家客廳的放大豪華版，雖然她只來過一次，感覺卻非常熟悉。她坐在沙發上透過落地玻璃門看著龍風酷似雲風的背影，怎麼都不能相信他就是多年來一直密謀要殺掉雪飛的人。沙發還是原來的樣式，只是顏色從深藍色換成了奶白色，她撫摸著沙發柔軟的紋理，時間彷彿回到兩年前那個大雪紛飛的日子，不管出於什麼動機，龍風救了她，就是在這個沙發上，她吻了龍風，最後卻吐了他一身。回想以前與龍風的幾次偶遇，龍風總在她最艱難的時刻出現，以他獨特的方式幫助她安慰她。他怎麼會是一個殺人狂？他和雪飛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

龍風端著一個砂鍋和一碗粥放到窗前的餐桌上，走過來拉了夢雪，兩人挨著坐下。夢雪看著面前熱騰騰的鮑魚飯，肚子很不合時宜地咕咕響了兩聲，中午在勺園沒吃飽，在雪飛家唱歌時就感到餓了。她不好意思地看看龍風，“這麼快就做好了？”

“中午特意給你買的，我只是熱一下。”龍風低著頭慢條斯理地喝著粥，“快吃！不要問我怎麼知道你要來。”

夢雪到嘴邊的問題嚥了回去，把砂鍋往龍風面前推了推，“你怎麼只喝粥？要麼我們分著吃吧。”

“我連吃了一個月，膩死了。”龍風把砂鍋推回去，“這可是我這輩子頭一次下廚，我真悲哀，初吻，初夜，初飯都給了同一個女人，而這個女人根本不愛我。”他扭頭瞥了一眼夢雪，右手拉了夢雪的左手，緊緊握在手心兒裡，“不怪我啊，你死拽著我不撒手，我也得睡覺啊，沒辦法，只好和你同床共枕了。”

他的手溫暖而柔軟，那種久違的像家一樣的踏實感幾乎將她擊倒。夢雪眼睛溼潤了，低頭吃著鮑魚飯，輕聲問，“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龍風低著頭喝粥，“因為我愛你，你信嗎？”

龍風總能輕易說出她一輩子都不敢說的話，夢雪把眼淚生憋回去，儘可能平靜的問，“找我商量什麼事兒？”

龍風依舊低著頭喝粥，“先吃飯，都瘦成什麼了？抱著都咯得慌。”

之後，兩人靜靜地吃飯，窗外狂風吹散了北京城的燥熱，暴雨劈哩啪啦打在玻璃窗上，像密集的槍聲，一場戰鬥即將在他們身邊爆發。

夢雪很快吃完了，龍風還在喝粥，她耐心地等他喝完最後一口，龍風鬆開夢雪的手，放下勺子，拿了張紙巾擦了嘴，坐到夢雪對面看了看牆上的木鐘，“今晚午夜我們行動。”他不等夢雪回答接著說，“你都看到了，剛剛我們下電梯時等電梯的有四個人，加上大堂經理，一共五個目擊證人可以為我們提供不在場證明，公寓所有的監控裝置將在午夜十二點整自動切換到24小時前的錄影，做完之後我送你回家，我得在你家住一段時間避避風頭，你沒意見吧？”

夢雪驚得目瞪口呆，雙手開始顫抖，眼淚很快下來了，“雪飛哥孩子都沒了，你就沒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