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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慧姍小心地問:“爹是不是太快了,二哥的脾氣您是知道的,他是不會輕易屈服的,是不是找個能說會道的說服他慢慢地接受這個事實?而且他沒看到玉露,如果他看到也許就答應了,何必要用強!”胡老爺平常一貫唯兒女之話是從,這次卻堅持自己的觀點:“不行,就是十八!”胡慧姍說:“今天初十了,還有八天,聘禮還沒下,來得及嗎?”胡老爺說:“當然來得及。”
胡云山早上一直不賴床不肯起來,直到日上三竿,翠嬸給他端來飯菜,他才不得不起來梳洗。開啟房門,看著進進出出,為他婚禮忙忙碌碌的人群,心裡就鬧得慌,真想起身回上海。胡泰裕早對總管放出話,必須每天派人看著胡云山,如果他逃跑了,唯他是問。吃午飯的時候,胡泰裕剛說了一句:“爹也是為你好。”
胡云山冷著臉放下筷子說:“如果爹真是為我好,就取消婚禮。不論她韓玉露貌美賽過嫦娥,還是才過班昭,我都不要。”說完推開碗,站起身走了。
氣得胡泰裕險些把手中的碗摔到地上。直到看著他走遠,才胡亂地吃了幾口,放下碗出去了。慧姍一直沒敢吭聲,見她爹出去了,也胡亂地吃了幾口,翠嬸端菜進來,她問:“上次買的扇子,其中有一把是張叔叔給題的字,放到哪兒了?”
翠嬸笑著說:“原是十把,送人送了八把,還剩兩把,一直在小姐的櫃子裡放著,我也不知道有沒有小姐說的張先生題字的。”
慧姍推開桌子,轉身回屋,在櫃子裡一翻,找著一把,她拿起一看是張書景的字,拿了轉身就跑。一口氣跑到韓晴家,見韓晴和佳紅在門口站著,她問:“你們怎麼在這兒站著?玉露姐呢?”
佳紅看她滿頭是汗笑著說:“馬後炮來了。你昨晚上就嚷著要來送她,玉露等了你半個小時,見還沒來就走了。”
慧姍急匆匆地問:“走多久了?”佳紅說:“剛走一會兒,現在還不能出村子。你有事嗎?”
慧姍轉身往外跑:“我有一件東西要送給她。”說完出了院子。佳紅笑著說:“什麼東西這麼著急?明兒她嫁到你家再給也不遲。”
慧姍一路急跑,遠遠見玉露的車子在前面。眼看著出了村子,她實在跑不動了,剛想停下來不追了,車子忽然停下來,見玉露掀開車簾跳下車,卻不是望向這邊,而是看向河邊。略站了站,轉身要上車,慧姍緊跑幾步,追了上去。
玉露剛要跨進車裡,回頭看見她,又跳下車:“我等了你半個小時,也沒見你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呢?這會兒急著跑什麼?”
慧姍笑著說:“聽佳紅說你喜歡張書景的字,我恰好有一把扇子,是他題的字,就送過來了。”
玉露說:“這麼一路瘋跑,就為了送一把扇子,摔著了怎麼辦?”慧姍笑了笑,把扇子遞給她,又囑咐了玉露幾句,玉露才上車而去。
玉露坐在車裡,拿過扇子,正面是牛郎織女鵲橋會的扇面,背面題著一首詩 ‘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 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 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 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這首詩是梁武帝蕭統收入於古詩十九首中的一首,詩著重刻畫的是織女孤獨、哀怨、痛苦、不幸的一面。玉露心中忽然飄過一種不祥的感覺,心裡說:“大老遠地送這個東西做什麼?”
慧姍蹦蹦跳跳地往回走,迎面正碰上胡云山,他後面跟著小順子,慧姍跑過去:“二哥,你去哪兒?”胡云山咧了咧嘴:“在家裡我都要憋死了,去河邊透透氣。你跑這兒來做什麼?”
慧姍怕提到韓玉露,雲山不高興,就撒了個謊:“我去河邊轉轉,見二哥心情不好,我心情也不好。”
胡云山笑著拍了拍她的頭:“太陽從西邊出來可能,三小姐有心情不好的時候嗎?你心情不好,還一蹦三個高,要心情好了,還不躥到樹頂上。”
慧姍不好意思笑了笑,雲山愁眉苦臉地從她身邊過去,向河邊走去:“我心情不好才是真的。”
四月十七的早上,胡泰裕從早到晚都沒看到胡云山,就問總管胡榮福:“雲山去哪兒了?”胡榮福說:“二少爺去了河邊,這些天,他一有空就去那兒待著。”
胡泰裕哼了一聲:“家裡都要開鍋了,他倒有閒心四處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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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大紅喜轎中的韓玉露,伴得一路嗩吶的悅耳聲,走了二十幾裡的山路,進了胡家莊。厚厚的蓋頭遮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