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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云山趕緊跟上來,胡慧姍風火火進了自己的屋,回手將門砰的關上,差點撞到緊隨其後的胡云山的頭上,望著緊閉的房門,胡云山苦笑了一下,推開門,見慧姍已經把衣櫃開啟,衣服扔了滿床都是。
“慧姍,怎麼上海唸的好好的卻要走了?”“我爹答應我報考北京女子師範大學,住厭了春水碧雲天的江南,很想去恰似柳絮因風起的北國看看。”胡云山似笑非笑地說:“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怎麼三妹的口中也有詩詞了?”
胡慧姍把一大抱的衣服,隨便地扔進皮箱裡:“都是和玉露在一起久了,受她的薰染。”胡云山收斂起笑容問:“她還好嗎?”“誰?”慧姍一副糊里糊塗的樣子,她本想把皮箱的拉鍊拉上,可是衣服裝得太鼓拉不上,她只得把箱子重新開啟,將衣服稍微整理一下,拉鍊才勉強拉上。
“你二嫂,她還好嗎?”“我二嫂,什麼我二嫂?”胡慧姍假裝一副不懂的樣子,愣愣地望著胡云山。胡云山窘得滿臉通紅:“就是韓玉露。我已將她娶進門,你不叫她二嫂叫什麼?”胡慧姍原本嬌憨的面孔,忽地沉了下來,她冷哼一聲:“你還承認這宗婚事?我二嫂?我可不好意思這麼稱呼她。既然當初你不願意;就該和爹拒以力爭,何必拿玉露的終身幸福作犧牲,來達到你拒婚的目的,你太卑鄙了,我真為有你這樣不負責任的二哥而臉紅。”
胡云山說:“你以為我拒以力爭,爹會答應我嗎?自從胡韓兩家訂親開始,就註定韓玉露的悲劇命運。你以為將不相識的兩個人強拉到一起會幸福嗎?我也是一個受害者,我心裡也很不好過。如果我逃婚算一個不負責任的人,那麼我違心做一個口是心非的丈夫就負責任嗎?”
胡慧姍不耐煩地擺了擺手:“你不要大吼小叫的,沒有用!包辦婚姻我也不贊成。不過玉露實在很出色,失去她是你終身遺憾,既然你不珍惜這次婚姻,我也不必替你惋惜,你自己的命運你自己掌握,你不必內疚,更不必覺得良心上受到譴責,反正現在這件事已經擺平了。”“擺平了?難道玉露願意在胡家空守一個虛幻的丈夫?”胡慧姍斜了他一眼:“你以為胡家會留住她?你也太高抬你自己了!”
胡云山心裡忽然覺得空蕩蕩的:“她回孃兒家了?”“也許吧。”“什麼叫也許?”“玉露一個人走了,她走的那麼絕決,我相信她這輩子再也不會回胡家了。二哥,你不知道玉露有多美,佳紅的美豔若牡丹,可是玉露的美卻清麗脫俗,更勝佳紅一籌。我第一次見到她就被她的美震懾住了,而且她才華出眾,性格溫柔,她是完美的化身,你根本就配不上她。你以為家裡有錢,長著一張好相貌,女孩都會拜倒在你的腳下,玉露絕對不會,她錯就錯在低估自己。我和爹的美夢,都在你的逃婚中被打破了,一切好像鏡花水月曇花一現。”
慧姍長嘆一口氣:“二哥,我一向和你站在同一陣線上,以往我對你所做的每件事都很欣賞,這一次我卻很失望,失望你白白錯過了一場天賜良緣。”
“金玉良緣也罷,玉石前盟也好,總之是我的,自然是我的,不是我的,我也不強求。”
胡慧姍冷笑:“二哥,你不覺得你說話有點老土,二十幾歲的人就這麼消極!今天的一切是你自己選的,你不要用命裡有無來逃避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雖然幾天前和今天一樣,你還是你,胡家還是胡家,也沒添一口人,也沒減一口人,可是這其中所發生的事卻是鐵一樣的事實,你不能否認事實的存在。韓玉露走了,但是她仍是胡家用大轎抬進門的,胡二少爺的正牌夫人。”
胡云山冷哼一聲:“正牌夫人又怎樣?我和她之間所維繫的紐帶只不過是一紙離婚書。”
胡慧姍冷冷地說:“你不要把話說得太絕了,怕只怕你見到玉露的時候,會後悔現在所說的話。”胡慧姍將一大堆書都丟進一個大手提袋裡,用手一拎太重了,她衝到樓梯口衝著樓下大叫道:“玉寬、玉寬,上樓幫我拿東西。”
胡云山一手拿起大手提袋,一手拿起慧姍裝衣服的手提箱:“玉寬幫我去訂南京的火車票;還是我幫你拿。”
胡慧姍一把奪過手提袋和小皮箱,冷冷地瞪了他一眼:“謝了,我自己拿。”她先將皮箱順著樓梯滾下樓,然後雙手提著大手提袋,吃力地挪到樓梯扶手上,要向樓下扔去,嚇得胡云山叫道:“小心將地板砸壞!”胡慧姍俏皮一笑:“反正我也不在這兒住。”說完一鬆手,大手提袋應手而落,多虧樓下的何靖華飛身接住手提袋。樓下的雕花地板才免出一劫。胡慧姍大搖大擺地從樓上下來,小提箱滾到一半就不動了,胡慧姍又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