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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輕拉了拉蘇沫的衣服,一臉緊張,她又仰頭瞪向尚淳,“我來擦,擦完了就讓我們走。”
尚淳看也沒看她:“你配麼?”
鐘聲抬頭看了尚淳一眼,想說什麼卻張了張嘴吐不出一個字,心裡平添了一絲害怕,她側過臉去眼淚終是悄悄流下來。
蘇沫問:“是不是這樣我們就可以走了?並且你以後都不會去招惹鐘聲?還有,我們也不想聽到外面任何有關於我表妹的謠傳。”
尚淳打鼻子裡哼了一聲:“記得用手擦,這樣乾淨”。
蘇沫的腦袋裡安靜極了,再沒有任何人開口說話,她可以聽見外間汩汩流水的響聲,還有不知何處傳來的談笑,甚至還有刀叉輕碰白瓷碗碟的叮噹悅耳,這些聲音連成一片冷清優雅,使她漸漸不堪承受頭頂那些小圓燈散發的亮光,它們牢牢地聚集,籠著她,炙烤,使她臉頰像生病的時候那樣火燙,手心裡冒著汗,她整個人都在被這些光溶解。蘇沫握緊拳,又漸漸鬆開,沉默地蹲□去。
所有人都瞧著她。
尚淳讓人斟上酒,他一邊喝一邊低頭看著,表揚:“還不錯,以前蘇小姐在我那兒做小保姆的時候,也是這樣敬業,繼續保持,再接再勵。”
蘇沫一聲不吭,動作機械,手止不住的顫抖,眼圈發熱,她剋制不住,心裡很是茫茫的氣餒,可惜就是剋制不住。她蹲在那裡不知多久,時間和血液一起凝固,腦袋身體正變得麻木,這種不適繼續蔓延到四肢,逐漸浸入骨髓和五臟肺腑。
終於,那人說了句:“行了,我也站得累了,走吧。”
蘇沫慢慢站起身,直視尚淳:“你要記得答應過我的另外兩條。”
尚淳皺皺眉頭:“我答應過你什麼了?”他似乎想到什麼,“我以前幫你的時候可沒跟你談條件,後來怎麼樣?你在我面前耍花腔。蘇小姐,做人不能太小聰明。”
蘇沫見他出爾反爾,腦子裡已是轟然一聲有些蒙了,她眼眶發脹,腦門上沁出冷汗,心想那些好話軟話說與不說在這些人眼裡都是沒有差別了,他打定主意和我過不去必定不會放過,我竟然還像個傻子一般低聲下氣任人愚弄。她羞憤難當,嘴唇微顫,說:“錯了,我這人就是不夠聰明,不然我也不會混成今天這樣,”說到這兒,心裡的火苗越發躥出老高,伸手便揪住尚淳的衣領,“我跟你說,你別看我什麼都沒有就覺得我好欺負。是,我就賤命一條,我舅舅當我是自己孩子,我把鐘聲當親妹,以後他們要是少根汗毛我都不會放過你,就是賠上這條命,也要找你們這些王八蛋算賬……”蘇沫已是氣極,抓著這人狠狠往後一推,尚淳不妨一個踉蹌撞上身後的桌子,滿屋子竟沒一個上前去扶。
過了會兒,眾人方回過神,忙伸手把人扶穩,紛紛勸道:“尚總,她一個女人,不懂事,別和她一般見識,傳出去讓人笑話,算了算了,今兒個是酒喝多了,有點誤會,好合好散,好合好散……”
尚淳鐵青了臉,咬牙切齒地瞪著蘇沫,沒再吭聲。
蘇沫仍是止不住地發抖,卻極其清晰地吐出幾個字:“記得我今天說的話。”
姐妹仨一路往外走,埋頭趕路,誰也不說話。
蘇沫心裡後怕,鐘鳴覺得解氣,鐘聲卻想不明白:為何以前成熟穩重的男人會有這麼大的轉變。蘇沫像是知道她心裡所想,轉臉瞧過來,語氣強硬:“明天一早就去把手術做了,不能再拖。”
鐘聲仍是沉默,氣得鐘鳴使勁擰她的胳膊,鐘聲這才喃喃道:“他以前不是這樣的,他體貼有風度,對我很好,也從不說這樣的話,我以前提分手,他還讓人給我送手機……”
鐘鳴又給氣了一回,伸手去點著她的腦門:“他想上你,當然會對你好,難道跟你直接說我要上你?你長腦子沒?”
鐘聲忽然捂住耳朵,尖叫:“不是這樣,不是你說的這樣,一定是你們跑來讓他覺得沒面子……”
蘇沫頓住腳步扯開小姑娘的手:“鐘聲,你明天必須做手術,現在想不通的事以後可以想,肚子裡的東西不能留。我說的話你現在聽不進,並非它們毫無根據,而是你缺少生活閱歷,你理解不了我,我卻能把你看得透徹。我也是從你這個年紀過來的。是,這段年紀很尷尬,你以為你什麼都懂其實什麼也不懂,你以為你聰明早慧洞悉現實懂得愛情,其實你在別人眼裡只有兩個字——愚蠢。”
鐘聲很長時間不做聲,心裡仍是不服:“你說我愚蠢,你不也連鞋都給他擦了麼?這算什麼?大智若愚?”
鐘鳴趕緊打斷:“那還不是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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