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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我,侮辱我,你看見我這樣子一定覺得很快活對吧?我不明白,你一個大男人,有名有利有地位,表面光鮮得很,何必跟我這樣無足輕重的小職員死磕較勁,你都不過人家,卻把氣撒我頭上……”她一頓,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我都替你覺得寒磣,真的,特別丟人特別寒磣。”
王居安漸漸收起笑意,也不說話,直起身子看著她。像是天氣驟然惡劣的前兆,面上水平如鏡,卻是暗湧不斷,冷傲中流露摧毀之慾,始終戾氣難掩。
暗夜裡,他便是帶著這樣一副臉孔,伏在她身上起落撞擊。
一切從腦海裡猝然閃過,蘇沫竟平添萬念俱灰之感,強撐著從口袋裡摸出手機,好不容易尋著播放鍵按下,一時間,兩人之間對話重新上演,打從進辦公室開始直到現在,清楚明白半字不落。
王居安一聲不吭地聽著,有一會兒沒說話,末了卻又被她這架勢給氣樂了:“長出息了,多大點事,錄音都給用上了。”
蘇沫眼圈暈紅,佯裝冷靜:“公司裡這麼多人,你不會不顧及顏面,要不我一會兒把這個放內網上,所有人都知道王總怎麼騷擾女下屬……我是被你逼到這一步,警察都拿你沒轍,我還能怎麼做?”
王居安點頭道:“這招也算出人意表,可惜是個花架子,你看你,既然道理在你那邊,怎麼拿個電話手還抖?”說話間他低頭瞥一眼蘇沫手腕上的傷處,伸手過來握住,力道不大,足以讓人疼痛難抑,蘇沫既顧著傷口,一時也沒防備,手機即刻被他收繳過去。
只等他放開了,她忙掩住胳膊,抬頭恨恨地瞪他。
王居安拿著手機點一點她:“既然錄了音,就不要當面給人聽,完了可以發個備份過來,多簡單的事,”他態度耐心,“以前也有人跟我玩過這招,她和你不同,直接把床上的照片和影片發給我,想拿點錢,這種事對男人來說算不得什麼,何況我王居安早已名聲在外,她要是直接開口,坦坦白白的,我也會直接答應,但是這麼跟我耍心眼,讓人倒盡胃口。”
他說著,慢條斯理卸下手機的後殼,只把sim卡揀出來塞進蘇沫手裡:“功夫不到家,小懲大誡,手機沒收,你先回去練熟了再出來玩兒。記得,威脅人的時候,氣發丹田,聲音得粗,語氣要狠,就你這種嗓門,不知道的還以為在撒嬌,你拿錄音給人聽,也未見說的清楚。”
蘇沫氣得不輕,隱約聽見自己牙齒咬得咯吱響,即便把牙全咬碎也不解氣,多半還得和血嚥下。
王居安瞅她這樣,問:“怎麼,還捨不得走?”蘇沫回神,幾乎奪門而出,卻聽門裡那人似嗤笑一聲,蘇沫轉眼瞧見外間的矮桌上擱著一隻水晶玻璃菸灰缸,不多想,立刻拾起來死死捏在手裡,轉身盯著那扇半掩的門,就聽有人問:“蘇助理,你做什麼呢?”
蘇沫醒過來,回頭瞧見趙祥慶從電梯間出來,她定一定神,淡淡應了句:“我瞧見裡面有菸灰,才給倒了。”
老趙笑笑:“我常聽總經辦的付主任提起你,說你辦事周到,即使王工不來公司,她的辦公室你每天必定打掃一回。事無鉅細都能擱進眼裡,確實是用心良苦啊。”
蘇沫說:“份內事,趙總過獎。”
老趙問:“王總在裡頭嗎,樓下散了,我來打聲招呼。”
“在。”
老趙點點頭,徑直過去。蘇沫轉身下樓,走了幾級臺階,才想起忘了乘電梯,她低頭瞧了眼底下拐來拐去見不著底的樓梯扶手,心生倦意,索性坐下來上休息。不多時,又想起約了從蓉看房子,低頭看一眼手錶,時間已近,忙撐起精神起身往電梯間走,迎面就瞧見王居安和老趙打辦公室出來。
蘇沫理也未理,直接進了電梯,眼看門將合上,老趙在外面嚷嚷“等一下喂”。蘇沫恍若未聞,拿眼盯著兩扇門間的距離,越漸窄狹。
電梯裡明亮之極,反襯外間低靡黯淡,蘇沫瞧見那人身影由重霧一般的光線裡逐漸迫近,心口又突突直跳。王居安的視線只是往她臉上簡單平常的掃一眼,她便不由自主,舉起適才執著菸灰缸的手,輕輕點了下旁邊的開門鍵。那門再次洞口,蘇沫讓路一旁,垂手而立,壓抑的姿態是“妥協”二字的最好詮釋。
趙祥慶首先到了近旁,也是往邊上讓一讓,招呼聲“王總”,等對方進了電梯,這才隨後。電梯下行,三人間並無多少言語,一室單調的寂靜。
蘇沫遲到,從蓉見著她就說:“打你電話不通,還以為你不來了。”
蘇沫只能答:“手機壞了。”
從蓉說:“你現在的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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