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吩咐:“隨手關門,”待蘇沫輕掩上門,他坦然問:“老太太想讓你跟我說什麼?”
蘇沫也不走近,站在那兒把王亞男的意思儘可能委婉複述。
王居安這才抬眼瞧向她:“你還挺會挑時候,知道才談成個專案大夥兒正高興。”
言語裡嘲諷意味一點沒掩飾,蘇沫心裡也有準備,王亞男指著她給人兜頭一盆冷水,看來被人訓斥一頓是在所難免,何況對方生氣也有緣由——
早前有賣家想轉讓某商業銀行股份,訊息放出來,數家企業蜂擁而上,安盛控股也有受讓之意,無奈價格水漲船高,不少人打起退堂鼓,王居安反向董事會提議高價買入,之後逐步增持,坐穩該銀行主要股東的位置。王亞男及一干元老卻是不允,只道很少聽說有人願意投入如此高價,這一步邁出去太過浮躁。王居安哪裡肯服軟,也不打無準備的仗,回頭就遞了計劃書上去,涉及擴大經營融資途徑,銀行股業績拐點經濟週期等一系列有關長遠戰略利益的分析,洋洋灑灑的長篇大論詳盡闡明。時間緊迫,費盡心思,卻仍被王亞男扣在手裡偏不放行,怎不叫人憋屈窩火?
眼下見對方不再多講,蘇沫進退不能,為免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少不得小心翼翼添了句:“王總,這也是上面的決定,事情多半有得有失,不急於一時,何況山不轉水轉,總有其他的路可以走。”
王居安聽她說完,略微笑笑:“你倒是來安慰我了,”他走過來,拿起起資料夾在她跟前稍許一揚:“既然這樣關心我,不如把這什麼會議紀要扔你主子跟前去,替我跟她說一聲,這玩意兒全他媽是廢話狗屁不通,行麼?”他的嗓音低緩冰涼,末了,把資料夾輕輕拋在旁邊的茶几上。
蘇沫嗓子一哽,依舊低眉斂目,一聲不吭地捱著,近旁是時鐘乾脆利落地滴答聲響,遠處又有車流劃過馬路的吵雜入耳,稍抬眼,瞧見眼前這人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正遏制著脾氣,過了會兒,才聽他低低吐出一句:“出去。”
如蒙大赦,蘇沫暗想這個詞前面添上個“滾”字可能更符合他的本意,她穩住步子,轉身開門,前腳還未邁出去,又聽他在身後道:“回來。”
蘇沫站在欲開不開的門前僵了會兒,方轉過身,試探:“您還有什麼吩咐?”
王居安立在原處,神色間喜怒不顯,似在盤算,又像是使勁打量她,好一會兒才閒話家常般開口:“總有其他的路可以走是吧,我給你指條通暢水路,你偏去攀山越嶺……”他向前踱了兩步,聲音壓得更低,“你是真不懂,還是揣著明白裝糊塗,嗯?”
蘇沫往後一退,正巧將身後的房門咔嗒一聲闔上,心裡愈發忐忑,先前說話還怕被人聽了去,這會兒倒也不必擔心了,想到這兒她乾脆說:“王先生,請你不要這樣。”
兩人間隔著大半米距離,王居安攤一攤手,反問:“怎樣?”
蘇沫有點懊惱自己的衝動,不得以抬頭看他:“我只是幫人跑腿帶話,若有詞不達意的地方,還請王總原諒。”
“你倒是情願這樣做,”王居安聽她說完,眉頭微鎖,瞧上去挺認真,“蘇小姐,你在職業方面有一個明確規劃麼?還是希望自己一直被人當槍使,指哪打哪?”
蘇沫一時怔住。
王居安又問:“所以我先前說的話,你是不是想到別的方面去了?”蘇沫臉上微熱,來不及否認,又聽他慢慢開口,“我想起一件事,那晚我是出了力氣也沒落個好,你倒是爽得不行,實打實的過河拆橋,你自己說說,怎麼辦吧?”
蘇沫腦袋裡立馬嗡的一聲,心跳得要叫人昏過去,一時血液上湧,立時漲紅了臉。她抬眼瞪著跟前這人,對方雖未有出格舉動,但神色輕浮,儼然一種玩樂姿態,只等她驚慌失措語無倫次,他必定更為愜意。
背脊緊貼著門板,蘇沫伸手去摸裙裝右邊的口袋,手臂擦過衣物,頓時襲來銳痛,疼痛綿長直達大腦,反而讓紛擾晦暗的羞恥感和緊張的情緒略緩數分。她按捺吐息,嗓音帶著細微戰慄:“你不如再說清楚些,不然我又會想到別處去。”
王居安微一揚眉,重新打量她兩眼,方湊到她耳邊輕笑:“想聽我說什麼,詳細過程?”
蘇沫已是緊張之極,身子不由自主的輕顫,她稍稍偏過臉,仍是被他的氣息籠罩,她心裡一橫:“是的,詳細過程。那晚,安盛電子的女員工被人下藥,不省人事,被他們扔到,扔到老闆床上……”話未說完,已是極其艱難,蘇沫再也說不下去,隔了很久,才道:“你這樣一次次提醒我,讓我不停想起那件事,無非是變著法子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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