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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過也。”
杜燾在一旁聽著,瞭然。瞅著皇帝的神色,再瞅瞅徽妍和右日逐王,心中敞亮。
以歌為禮……杜燾想了想,不禁哂然。匈奴之類的外方之人,遊牧為生,雖缺些教化,行為不羈,在說情話求愛這些事上也比漢人來得奔放。方才那歌,他若是女子也要被哄得動心。
同樣的事,如果換成皇帝……
杜燾再瞥瞥皇帝,只見他看著徽妍,唇角彎了彎。
“原來今日是女史生辰,何過之有。”他神色端正,“女史雖為女子,卻不辭勞苦,不遠千里至匈奴,於國有功,為巾幗表率。傳朕命,賜良駒一匹,以為朕生辰之賀。”
從人忙應下。
杜燾張了張嘴,在心裡苦笑。
陛下,不是這樣啊……
第38章
良駒?徽妍愣了愣,忙向皇帝謝恩。
皇帝卻看向郅師耆:“右日逐王來到正好,朕與衛將軍正議軍務,請右日逐王入帳共議。”
郅師耆並不推拒,笑了笑,“遵命。”
皇帝看了徽妍一眼,轉身而去。郅師耆也不拖延,令侍臣傳令部眾安頓,跟著皇帝和杜燾入帳。
“徽妍,”蒲那扯扯徽妍的袖子,好奇地問,“舅父要賜你什麼樣的良駒?大宛良駒麼?”
徽妍搖頭:“我也不知。”卻不禁想到王恆那匹要用粟米來喂的大宛良駒。
她看著皇帝的背影,心底哭笑不得,良駒……我要良駒來做什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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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日奔波,郅師耆十分餓了。帳中,從人為他呈上膳食,他也不客氣,一邊大口大口地吃,一邊聽杜燾說戰事。
杜燾將右賢王、說完,發現除了自己另外兩人都不出聲。
皇帝在看地圖,郅師耆在用膳。杜燾只覺喉嚨發乾,喝一口水,輕咳一聲,對郅師耆道,“未知殿下之見,如何。”
郅師耆嚥下一口食物,頷首,“貴軍神速,甚好。”
杜燾看了看皇帝,見他還在看著地圖,只得又道,“我軍往王庭之路,為大漠阻隔,行進艱難,殿下可有良策?”
郅師耆笑了笑,用手擦擦嘴,又將手往袖子上擦了擦,抬起頭,“甚愧,此事,我無良策。”
杜燾愣了愣,正要開口,卻聽皇帝在上首緩緩開口,“殿下收攏舊部,耗費幾日?”
“兩日。”郅師耆答道,看他一眼,“我離去時,曾稟報皇帝陛下。”
皇帝不答,卻繼續問,“殿下落後我軍兩日形成,卻與我軍同日抵達此地,未知緣由。”
郅師耆笑了笑,道,“皇帝陛下,行軍並非只可走平坦大道,若得捷徑,追上大軍,兩日已算慢。”
“而殿下並未將此捷徑告知我軍。”皇帝看著他,“兵貴神速,朕早一日與杜將軍會師,便可早一日平亂。想來殿下並不欲如此。”
郅師耆亦看著皇帝,不以為然,“可我方才到大營之時,貴軍將士悠然,糧草輜重仍在,並無時刻拔營備戰之態,想來,皇帝陛下亦不欲速速平叛。”
帳中忽而安靜。
杜燾看著他們二人針鋒相對,知曉此事已有變數,不出聲。
皇帝並不以為忤,神色意味深長,少頃,道,“想來殿下心中明白,朕為何救你。”
“知曉。”郅師耆語帶譏諷,“讓我當單于,對漢庭最有利。”
皇帝道:“殿下以為,於漢庭有利,便對殿下有害麼?”
“非也。”郅師耆昂首道,“陛下好意,郅師耆心敬而領,然其價高昂,郅師耆不願為傀儡,受之有愧。”
皇帝聽著,忽而笑起來。
那聲音冷冷,聽得杜燾心底一陣發毛。
他看著郅師耆,目光饒有興味。
“朕若未記錯,殿下封右日逐王,乃單于在去世前下詔,至今不到三個月,確否?”
郅師耆神色一閃,片刻,答道,“正是。”
“三個月,一月前王庭生亂,殿下出奔,不知去過封地幾回?郅圖水以北諸部,在大亂後,未支援右賢王,而左溫禺鞮王圍困殿下之時,亦未曾出兵救援。殿下果真以為,帶著四千餘人到封地去,便可一呼百應?”
他的言語毫不留情,郅師耆聽著,面色一變,突然起身,言語裡帶著怒火,“郅圖水以北諸部,在父親生前便追隨於我!先前未得救援,乃是因受左溫禺鞮王所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