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人在他家門口談論和張望,神色有點緊張。還是我大清早去廁所途中看到的那群人,現已移動至此。好奇心再也捺不住了。我決定遲到一次,也要看個究竟。背書包的雙肩聳了一聳,我快步走入老四家。楊媽也領著這群人進到老四家裡。
到了室內,老四三胖還沒上學,剛吃完早飯。只見老四奶奶坐在床沿,兩隻裹緊了粽子般的小腳懸空吊著,前後晃盪,臉漲得通紅,半張著嘴,激動而緊張,眼光欽佩地看著自己的老頭子。老四爺爺英雄般的站在窗前,手握一柄劈柴的斧頭,在比劃著什麼。這斧頭好像被洗的乾乾淨淨,還是潮的。雪亮的斧刃閃著寒光,在這個冬天的早晨。居委會主任楊媽領頭的這堆鄰居,與老四家父母關係很好,對他們時常恭維,很是尊敬,是因為老四父親能幹有市革委會的背景。老四家是我們小院裡最有威望的一戶,除其父政治上鑽營,其母巧言令色,更是因為他們家有老二這個邪頭。
老四爺爺神氣活現地對著眾人大聲說:“昨天夜裡,我起來上廁所時就感到不對頭,看到窗戶外面有人影在晃動。”楊媽們屏息靜氣,豎起耳朵。爺爺猛咳了一陣,似乎夜裡受涼了。他頓了一下,繼續說:“等我從廚房拿了夜壺回來時,窗戶上一塊玻璃已經被輕輕卸掉,插銷也被悄悄拔下。半個窗子洞開。一隻大黑手悄悄伸了進來。。。。。 ”
。我看道窗下就是老四爺爺奶奶的棕繃床。床上兩床骯髒的被子以及老祖宗兩人破舊的棉襖,根本不值錢。但老祖宗床頭靠窗戶側面掛著一刀鹹肉,一刀臘肉,一隻風鵝卻赫然在目。
“那隻黑手伸進來,手握一杆竹叉在鉤那個臘肉和風鵝。”老四爺爺接著在描繪著當時的情景。
。。。。。。
為捍衛家庭財產,老祖宗就奮不顧身了。迅速拿起床邊那把利斧,出其不意地向小偷的黑手砍去。力量之大,動作之兇猛完全超出了一個七十多歲老頭的能量。“哇”的一聲慘叫,叮鈴光當,竹竿鐵叉和一把玻璃刀掉在了窗臺和地上。一隻血淋淋的斷手似乎掛著點皮與賊兒的手臂硬生生的扯下卡在窗臺,並撲哧一聲悶響掉進窗內。我在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
正聚精會神間,突然楊媽問:““那隻斷手呢?”
老祖宗說:“我聽到啪嗒一聲,掉到床底下了。”
眾人忙趴下一看,床下黑乎乎一片,啥也沒有看到。只聞到一股伴有尿騷的異味。
我更好奇。
老四母親說:“我們已經扔到外面垃圾堆了。“
小郭有點不相信。老妖怪母親也將信將疑:“不過昨天夜裡確實聽到了聲響,手砍斷了沒有?”老妖怪家與老四家僅一牆之隔。
老頭說:“肯定砍斷了。血直噴到我床頭和身上呢。”
眾人紛紛伸頭去看。個個的脖子象那隻風鵝的頸項,被拉的長長的。
我也伸長了脖子,去探望。清楚地看見床頭有斑斑血跡。老四爺爺的對襟中式棉襖上也有血跡,窗臺上濃血已經凝固,沿著窗臺有一直淌下去的印跡。
老四三胖得意的說:“我爺爺真了不起,一個小偷的手都被砍斷了。”
真沒想到那老頭平時悶不做聲的,今兒早晨象換了個人似的,足足年輕了三十歲。勇氣和壯舉真能使人口若懸河,精神煥發。
但至此,以楊媽為首的鄰里眾婦道人家終究沒有看到那隻被砍斷的賊兒的手。
我拉著老四三胖說:“出來,我有話和你們說。”
老四三胖遲疑了一會兒,我接著說:“走,我們去後面垃圾堆,看看你媽是怎麼處理的。”
老四說:“我媽不讓我們看。”
好奇心使然,我拽著老四就往後走。三胖也緊跟其後。
這個垃圾堆就在我們院落的東側面。老四家東側是個廚房,廚房外有個小院。小院有木板門通向垃圾堆。而此時木板門已被鎖緊。
我拉著他們,來到我家旁邊,從公共雜物間透過,此雜物間有一後門可到我們小院的公共垃圾堆。
來到垃圾堆上,我仔細地找尋,那血糊糊的斷手已不翼而飛。
我納悶,揚起頭,問老四:“你爺爺砍斷的那個小偷的手呢?”
老四木然,小眼睛卻滴溜溜地轉。三胖的眼珠子也在搜尋著。突然,三胖說:“不要找了。我媽已經讓老二去把它埋掉了。”
老四接過話茬說:“對,老二一早就被我媽叫醒,至於埋到哪兒,我們也不知道。”
我愕然。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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