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部分(第2/4 頁)
簡單,一次就過。
第三個鏡頭是張國榮給朱旭的下巴塗泡沫,準備刮鬍子的鏡頭,這是一個雙人特寫鏡頭,也是一個長鏡頭。
在這個鏡頭中,陳然的父親已經年邁,處於弱勢,他仰著頭,靜靜的讓兒子幫忙,這時候的父親彷彿孩子一樣滿是依賴。陳然則微微彎著背一絲不苟的給父親的下巴塗泡沫,他彷彿在扮演著家長的角色。
張國榮拿著刷子塗上泡沫,在朱旭的下巴上輕輕地塗著,目光柔和,動作輕柔。
“我很害怕。”話是這麼說,但朱旭的臉上卻帶著一點笑意,有點調侃的意思。
張國榮看了一眼朱旭,問道:“怕什麼?”
朱旭發出一聲輕笑:“想到你要給我刮鬍子。”
張國榮也笑了起來,不過他的動作沒有挺,拿起刷子繼續塗著。
朱旭微眯著眼,身上的孤寂感消失得無影無蹤,神情間透著滿滿地幸福:“你總是那麼笨手笨腳的。”
張國榮微笑著道:“遺傳的。”
朱旭呵呵笑了一聲:“哦,對!”
泡沫塗好,張國榮摘掉圍巾,脫下外套,拿起刮鬍刀,左手按著老爺子的臉,右手的刮鬍刀在他的臉上輕輕颳著。
朱旭很享受這種感覺,神情非常放鬆:“要是你刮傷我,我會揍你!”
聽到這句話,張國榮輕笑了一下:“從小到大你可沒少揍我!”
張國榮這句話說完,監視器後的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沒有這句的,張國榮加詞了!徐靜蕾眼睛一下瞪大了。
哎呀,沒這句臺詞,這下該怎麼處理?董炫的心一下懸了起來。
蘇烈的身子向前傾了傾,目不轉睛地盯著監視器畫面。他對張國榮說過,可以按自己的理解來演,張國榮是方法派,即興表演是他們最重要的特質,一點問題沒有。
不過這是即興表演,沒有商量好。要是朱旭有一個停頓,或者露出詫異的表情,這場戲就斷了,整個鏡頭都要重拍。
但朱旭沒有停頓,也沒有絲毫詫異的反應,反而露出一絲笑意,張國榮自己新增的這句臺詞沒有讓他不適應,輕輕地回了一句:“你這小子有時候就是挺欠揍的。”
老爺子接上了,而且接得完美無瑕,沒有絲毫痕跡!蘇烈鬆了一口氣,畢竟在人藝的舞臺上演了五十年。
話劇表演可不像電影表演,沒有ng的,什麼情況都能會發生,這種時候往往就要求演員隨機應變。在話劇表演的時候,不能因為對手說錯一句臺詞,不可能來個暫停,商量一下再重新演,臺下的觀眾等著呢!
張國榮來了一次即興表演,朱旭老爺子也來了一次即興發揮,現在又輪到張國榮接了。
監視器後的人眼睛都緊緊地盯著螢幕,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生怕打擾兩人的表演似的。
這次,張國榮沒有說話,而是輕輕地笑了一下,繼續給朱旭刮鬍子。
蘇烈點了一下頭,四十歲的人了,不可能像小孩子那樣說你來揍吧,這樣的處理無疑是最合適的,這一笑很多的意味都出來了。
張國榮接得也是完美無瑕,而且他把戲拉回到了原本的軌道。
真是厲害的人,這一進一出把握得完美無瑕!
朱旭也在笑,不過他的眼神有一點迷離,像是在回憶,然後他開口道:“你應該對張瑤好一些。”
張國榮沒有分神,專心致志的颳著鬍子:“我對她挺好的。”
……
“停!”
蘇烈直接站起來了,整場戲演得完美無缺,一點痕跡都沒有,就像一對真正的父子在那裡對話。這兩人都不是在演戲,他們不需要演,他們已經把自己變成了陳然和父親。
徐靜蕾陷入了沉思,她有心把《一個陌生女人的來信》搬上銀幕,張國榮絕對是男主角的最佳人選,他無疑是能讓一個女人沉溺多年的人,太合適了。
“看起來就不像在演戲,就像真的一樣,我什麼時候能夠演到這麼好啊?”董炫對張國榮和朱旭的表演佩服至極,發出一聲嘆息。
蘇烈指了一下張國榮,笑著提醒道:“你看他在做什麼?”
董炫一愣,這才注意到,張國榮正笑著將朱旭扶起來,輕聲地說著話,表演已經結束了,他們給人得感覺還是像一對父子在交談。
蘇烈笑著道:“他們都是能夠入戲的人,你看現在戲演完了,他們還沒從戲來出來,其實他們都不是在演戲,而是讓自己要變成了要演的那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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