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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地方不說,廚房都大得嚇人,堪比雲灣大酒店的五星級操作間。羅海習慣性在廚房揮鏟弄勺,不知不覺地就會用廚房裡所擺設的物件和氛圍看人的品性。
有錢有勢的人,大都是二婚三婚的了,房子裡不是原配夫人,雖然廚房裝修會很奢華,可基本上沒“人味兒”,刀也好鏟也好,全是擺設,跟人很陌路。谷家別墅的廚房卻不一樣,每一件東西,看上去都很親切,一進來就能感覺出,主人和物件的親合力。
不知道,經常進廚房的是市長夫人谷梓,還是楊翼筆,抑或是谷雲開。別墅裡還有一位特殊人物——谷雲開的小姨子楊巖,四十多歲的女人,八十年代公派的去美國的留學生,南方某省生命蛋白研究所的正廳級研究員,卻高天流雲地隨在了姐夫家,當一個擦地洗碗的家庭主婦。
高門大宅裡的人際關係水太深,羅海不會張嘴去問,只能聽和判斷。從廚房到餐廳來來回回地走,聽著幾位“主人”的話,好象是聽聯合國會議似地。餐廳裡有一臺日本產的等離子電視,高頻天線接的是風雲9號衛星,放的是外國電視臺的時政要聞,羅海一句也聽不懂。
跟羅海一起進出的印雲法師,卻一點兒也不陌生地,以一種非常特殊地微笑,應對著高階主人們的友好接納。
在皇島,還沒有一個高門大戶有幸接待過印雲法師,更沒有誰面對面地享受過印雲法師的“微笑”——羅海回了雲灣大酒店,破天荒地翻字典,想給印雲法師的微笑按上個合適的詞兒,卻半夜無得,知道了底細的韋銘嘴角輕輕一動,總算是給羅海解了糾結。
蒙娜麗莎的微笑。
其實,那天晚上,跟谷雲開有特殊關係的楊巖已經用法語說過好幾次“蒙娜麗莎的微笑”。羅海卻不知其一,也不知其二,更不知有三。
那啥,文化這種東西,有時候,會要人命的。
當年,留學美國的三劍客楊翼筆、谷梓、楊巖,十幾年後竟住到了一起,成了一家人。要講當年的關係的話,楊翼筆和楊巖是很親近的,在一個鎮子上唸了兩年高中,兩家的村子相隔只有七八里路,可以算得上半個青梅竹馬。楊巖的姥姥跟楊翼筆同村,兩個人很合脾性,很爺們兒地一起偷過雞殺過鴨,關係特鐵。
這家人的關係,讓羅海雲裡霧裡有大半年的時間。後來,因著楊巖熱情似火地邀請,從楊巖的嘴裡,羅海才把谷家別墅裡的親情關係搞清楚了。
看香港劇的,尤其是喜歡黃飛鴻系列的嗜好者們,都知道有個十三姨,楊巖自比於十三姨。她因為跟遭遇“政治”車禍的同父異母的姐姐楊冰的關係住進谷家別墅,理所當然地成了楊翼筆的海歸派姨媽——她住進谷家別墅是拿高工資的,由南方某省財政廳直接支付。
谷家的真正的女主人,谷雲開的夫人楊冰,為著谷雲開所力主的方向性的經濟問題而憤然上書上頭的上頭,遭遇了一場別有用心的車禍,成了一個“孩子”,原來就純真的娃娃臉,一下子讓她回到了童年時代,幼稚園裡的孩子喜歡什麼,她就喜歡什麼。
楊冰,是谷家人誰都不提及的敏感源。連楊翼筆的兒子谷木易,一向把政治人物當狗屁的人物,也從不在人前提及姥姥的事兒。
那天晚上,印雲法師說出來的大部分的話,都是念給楊冰聽的佛家經文。平時,都是谷梓和楊巖,每天定時地給楊冰唸經文。
至於是什麼緣分,讓不惹俗世事務的印雲法師輕移法駕進了谷家別墅,卻沒人提及一個字兒。
焦點熱詞都在素食上。楊冰,谷梓,楊翼筆的兒子谷木易都是素食主義者,家裡的大廚房是做素餐用的,二樓有一個專設的小餐廳,是谷雲開、楊巖和楊翼筆的“殘忍”操作間,裡面的吸油煙裝置,是從德國進口來的,據谷木易用同機運抵的專用儀器測過,廚房間殘留在空氣中的葷食油煙,含量在千分之三弱。
就是這麼特殊的一家子,造就出了一種別樣的味道。
好多精彩的辯論,羅海只記住了大概其。當時的心情,只是“大江東去浪淘盡”的豪邁和大千世界的一粒“質本潔來還潔去”的極其渺小的沙子的色相皆空的恍惚。人可以其大無比,也可以微如塵埃,象空氣一樣說沒就沒的一種極其低端的存在。
存在和存在主義,在羅海的腦子裡算是刻下了。知識精英們討論“存在”的問題,好象已經是幾千年以前就有的事了,孔子說過,老子說過,尼采說過,康德馬赫黑格爾托馬斯烏托邦——這些西方的大人物們,都隆重地講過。
羅海坐在貞小蘭接他的計程車裡,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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