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錢向陽心煩意亂:“別問了,這回我可把周主席得罪到根子上了,等著老周來興師問罪吧。”
陶仁賢反應過來時車已經跑遠了,愣了一陣哭笑不得,拎起捐款箱嘮嘮叨叨往回走:“偷偷摸摸趁人不防搶牌子,哪像個市長?不就是塊牌子嗎?我再寫,有本事你今天別上班就在家等著搶我的牌子。”
走到離家不遠的地方,一個女人手叉著腰堵住了她的去路:“哎吆,市長夫人一大早這麼辛苦地幹嗎嘛?讓我看看這手裡拿的是什麼東西:愛心捐款。捐了多少錢了?這倒是一條快速致富的路子,是不是接著要上銀行存錢了?存活期還是定期的?”
陶仁賢哪裡是吃虧的人,馬上回嘴:“哎吆,是主席夫人啊,對了,是主席的二夫人,我這是幫周主席給他大老婆和他兒子捐款去了,你是不是也要捐一點?”
堵住她去路的正是政協主席周文魁的現任妻子吳敏。
“說得好聽,幫人家捐款,誰知道你是捐款還是趁火打劫,藉機發財?真是名副其實的手扶拖拉機,到處亂突突,什麼事都怕把你漏了,你以為你是誰?你憑什麼干預別人家的事?你有本事就把他們接到你們家裡供起來,那才真算你有愛心。”
陶仁賢也翻臉了:“你這是怎麼說話呢?你把人家老公搶了,總不能讓全世界的人都跟你一樣缺德,眼看著人家孤兒寡母沒有活路吧?你別說,真把我惹急眼了,我就把那娘倆接到我們家裡來,讓他們找周文魁更方便。”
“那好啊,你就接來吧,不然你鼻子下面長得就不是嘴。我怕什麼,明媒正娶,名正言順。”
陶仁賢剛才的話說得太滿,她也知道自己不可能真的把周文魁的前妻跟兒子接到自己家裡來,讓對方用話擠對得下不來臺,憋得臉紅脖子粗,這時候就不管不顧,什麼痛快說什麼了:“呸,臭不要臉,什麼明媒正娶,名正言順,說到頭來就是個小老婆,撿人茶根子的貨,你破壞了人家的家庭,報應就在眼前,你那個拖油瓶的兒子抽大煙,你還在人面前裝什麼洋蔥,你這樣的人根本不配跟我說話。”
“你、你……你是個什麼東西,你也不撒泡尿照照,別人為什麼都把你叫手扶拖拉機?什麼是手扶拖拉機?誰都能開誰都能上的破貨,裝什麼官太太……”
“我怎麼破了,什麼地方破了?你今天不說個明白我就撕破你的……”
兩個女人吵架到這個分上就已經不會再顧及道理兩個字了,情緒激動,口沫橫飛,距離也越來越近,臉貼著臉、嘴對著嘴、距離再近,就不是吵架而是接吻了。放在一般場合,早就該動手了撕扯打起來了;可是,陶仁賢跟吳敏仍然堅持君子動口不動手的原則,因為她們都知道,真動手打起來了,人腦子打成豬腦子也沒人來拉架。
兩個女人在這吵得熱鬧,沒有一個人湊過來勸架,這也是常委大院的特點,即便有人鬧翻天了,也不會有人就近圍觀。當然,聽到的人誰也不會省下這場熱鬧,有的躲得遠遠地觀望,有的躲在窗戶後面偷看,就是不出面勸架。這裡面的道理不言而喻:都在一個大院裡住著,都是領導幹部或者領導幹部的家屬,對這種事情勸也不是不勸也不是,索性躲得遠遠地裝聾作啞。這種微妙的局勢也正是陶仁賢和吳敏這兩個女人保持動口不動手低程度衝突的決定性因素,因為她們自己也知道,如果真的打起來了,八成沒人會出面拉架,大不了有人給門崗的武警打電話,讓武警戰士來拉架,八成武警戰士也不會出面給他們拉架,因為門崗有嚴格規定:不準參與大院內的任何事務。在這種情況下,陶仁賢跟周文魁老婆兩個人的局面都挺尷尬;誰也不肯退讓,卻誰也不敢輕易讓戰爭升級,只好你來我往地幹吵,吵得口乾舌燥,有時候連詞都想不出來,只能反覆罵著同一句話,她們自己也不清楚要吵罵到什麼時候才能停下來。
兩個人正無法下臺的時候,終於有人出面勸架了:“陶姨,周嬸,暫停,打住,誰也不準再說了。”兩個女人聽話地暫停,扭頭一看勸架的只不過是趙吉樂,便又開始繼續戰鬥:“臭不要臉……”“小老婆、二茬貨……”“拖拉機沒帶拖斗……”
……
顯然,趙吉樂的分量在這兩個女人眼裡太輕,根本不足以制止這場馬拉松式的爭吵。趙吉樂大喝一聲:“都給我住嘴,誰再吵誰就是妨礙公務。陶姨,你跟我走,我有話問你。周嬸,你也不準再糾纏了,我要調查案子。”
兩個女人都愣住了,趙吉樂穿了一身警服,誰也弄不清趙吉樂這是為了勸架還是真的有什麼公務。趙吉樂也不等她們明白,拉了陶仁賢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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