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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一痛。他輕聲道:“我不會傷你。”
凝眸似沒聽見,呆呆地看著他,忽然也蹙起眉,向後退了兩步。
宮無策見她的舉動,一震,臉色跟著暗淡下來,“你……怕我?”
凝眸承受不住似的又倒退了兩步,伸手搗住胸口,竟看也不敢看他一眼地衝了出去。宮無策站在原地目送她的背影隱沒入山林中,慢慢低下頭來。
離他遠點也好,在孤騖門的自己本就容不得他人太過接近,如果當時不是及時察覺到是她的話,他下一招就會直接往她的咽喉攻去,差一點點,差一點點她就要死在他手上了。所以,她怕他也好,這樣會比較……安全。
凝眸悶頭疾奔出一段距離後,停下來呼呼地喘著氣,喘完一陣正準備繼續向前走時,目光驀地被腳前一株小小的赤色的草吸引住。
“是七葉果還是垂英呢?”找了幾天,總算找到有點價值的東西了。她蹲下身,開始搜尋記憶中看過的有關記載:“垂英葉六七,初始顏色為淡紅,一年深似一年,至鮮紅如火時成熟,從根至莖至葉均含劇毒。七葉果一年生一葉,葉色赤紅,至七葉為最佳入藥時,功可續骨及解毒。第八年結白色漿果,則藥效盡失,與普通雜草無異。糟糕的是這株草恰好只有六片葉子,應該是哪個呢……”一致命一救命,弄錯了是南轅北轍的事。
目光無意識地飄向周圍的草叢,忽地凝住。手足並用地爬過去,小心地拔出與周圍雜草並沒什麼區別,只是顏色碧綠得有些詭異的小草,“果然是至毒的天狼草。”天生萬物,物物相剋,毒蛇盤踞之地,十步之內必可找到剋星,且愈是至毒之物,剋星往往也愈近在咫尺。
“天狼草的剋星是……七葉果!”連忙再爬回去,拔出那株赤草扔近竹簍裡。不會錯了,一定是七葉果,雖然現在只有六片葉子,也還算罕見的了——
“這位姑娘,不知可否打攪一下,請教一件事?”
斯文有禮的聲音自背後傳來,凝眸轉頭,卻見說話的是一位三十上下的儒生,穿一身儒衫,頭戴方巾,五官清朗分明,眉宇面目間更有一種清雅雍容的態度,令人一見甚是舒服。
“你的左眼——”凝眸直起身來,疑惑地踏前一步。不知是不是光線的關係,她怎麼覺得那隻眼好像不大對勁?
“咳,姑娘好敏銳的眼力,在下這隻眼在一次事故中不幸盲了,是以看上去也許有些奇怪。”儒生微笑著解釋,並不以她的魯莽為忤,“對了,請問姑娘知不知道這山上的孤騖觀發生了什麼事?最近在下家中不太太平,總有些奇怪的事發生,家母認為是邪魔作祟,要在下來請孤騖觀的師父去做場法事。不料在下找上門去,卻發現觀里根本沒什麼人,不知是怎麼回事?”
“也許是最近不太平的人家太多,他們全下山降妖伏魔了吧。”凝眸一本正經地答道,“你不妨另找別的道觀看看,這山上別的沒有,道觀可多得很。”
“是這樣——”儒生有些失望,但仍有禮地拱手道:“多謝姑娘指點,在下這就去尋別家道觀,告辭。”說完轉身匆匆離去。
凝眸仰頭,舉手遮住眼睛,“已經快正午了?難怪,今天出來得太遲。算了,先回去吧。”她自言自語著,循來路走回孤騖觀。
“咿,凝眸,你回來得真巧呢。”正在擺碗筷的浴火側臉笑道。
凝眸回她一個笑容,然後伸手拿起擺在桌中央的醋碗,仰頭咕嚕咕嚕一口氣全喝了下去。
浴火目瞪口呆,“水、水在那邊,這、這是醋——”
“我的味覺還沒遲鈍到這種地步。”空碗後露出凝眸痛苦的笑臉。她搖搖晃晃地坐下,浴火好心倒了杯茶遞給她,她搖搖頭推開,笑得依舊很痛苦,“我沒事,只是沒想到孤騖觀居然還真替人做收妖除鬼這種事,而且還名聲遠揚,竟有人不辭辛苦找上門來,所以喝點醋壓壓驚而已。”
莫縱雪斜過來一眼,“形容一下你遇見的人的長相。”
“長相?基本上——”她沉思了一會兒,“你十年後就會是那副樣子吧。不過他的左眼瞎了,據他自己說是因事故所致,但以我神醫的眼光來看,那絕對是長期浸淫在各種毒素中,為毒氣薰染才瞎的,而且用不了半年,他另外一隻眼也保不住了。”
一片死寂。剛剛坐下來的浴火手一抖,竹箸“啪”地掉落在地。
“你們……幹什麼這樣看我?”凝眸有些發毛地迎視三雙眼睛。
莫縱雪扭頭看了宮無策一眼,放下竹箸淡淡地道:“你竟能活著回來。”
“這有什麼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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