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部分(第3/4 頁)
去。
顧九的腳步聲漸行漸遠。
庭院中,夜風離開寡月身前的位置,將陽光還給他。
清晨陽光的照射下,寡月蒼白的面板帶著些許淡淡的金黃光感……他鳳目遊離,似沉思,似追憶……
“他也許沒有死,那年死的是老僕……”
少年艱澀地開口,聲音猶是柴刀刮竹。
這樣的答案沒有給夜風帶來多少震撼,他先前就猜到了些許。
卿夜闕登基,陰氏賢妃死去,殷離人也無法在長安立足,卿夜闕能容得下的,或許只有一個陰寡月……
又或者,根本誰都容不下……
“那麼殷離人呢?”夜風柔聲問道,“他去哪裡了?”
白衣少年沉默了許久,才緩緩道:“不知道……”
他低垂下眉眼,昨夜清洗過的青絲傾瀉下來,遮住他的眉目。
“沒有留下任何的話……還是和往常一樣揹著藥簍出門……”
說著,少年喉中一哽,鼻頭髮酸,有溫熱的東西在眼裡打轉……
他童年時候唯一的精神寄託,捨棄了他……這是他不曾同任何人講過的秘密……
那一日的清晨,那溫潤男子揹著藥簍,拉開大門,笑著同他道:“寡月,我去山上採藥,去去便回……”
和從前一樣,沒有任何徵兆,可一去,十多年杳無音訊……
每當想起殷叔的時候,他內心的抽痛不全是失去殷叔,而是他的不辭而別……
他本以為一輩子他都要執著於這個答案,可沒有想到,一日一日的磨礪他放下了……
那個寒冷的冬季他尋便了長安城,不見殷叔;他尋過的,可是沒有找到,直至今時他都不記得那溫潤男子的音容相貌……
白衣少年的眼圈發紅,他揚起面,不想讓眸中呼之欲出的淚水滑落,該流的淚,兒時都流盡了……
他不想回頭,再記憶一遍,他如今有夜風有九兒他過得很好。
也許是殷叔在暗地裡注視著他,等他為陰氏洗冤,等他站在萬人之上的位置,便可以於他相見了吧……
夜風凝著寡月,一瞬間想到多年前那個無助的自己,也是這般將孤獨和著血嚥下,獨自一人承受著不堪重負的歲月。
“我會去查的……”夜風想安慰他,話到了口邊卻成了這一句。
寡月搖搖頭,唇角揚起一抹笑,沒有拒絕也沒有接受。
晨曦之中,那靛青色衣袍的女子,端著案盤朝那處走來。
夜風見寡月的目光落在他身後,他轉身望去,目光柔和了許多。
“喝藥了,包子……”顧九的掃了眼石桌上的早膳盤子,包子還是隻動了一個。
顧九正想開口教訓,卻聽見那被綁在木樁子上的人柔聲道:“九兒……餵我吃包子。”
他凝著她,滿眼的寵溺、虛弱的溫和……
顧九放下湯藥,拿起一個尚還溫熱的包子,朝那人走去。
顧九將包子湊到少年唇邊,笑道:“現在可以吃了吧?”
這句雖說是凝著寡月說的,卻也在問她身後的夜風。
身後那人咳了一聲,走開了些兒。
顧九衝著寡月擠眼一笑道:“快吃吧,吃完了喝藥,省的我再去熱藥。”
正聽著,寡月大口大口的咬起顧九手中的包子。
吃完一個還要一個……
眨眼間,一盤子的包子都吃光光了。
顧九狐疑著,今日這人怎麼這麼能吃了……
末了,顧九正給那人擦唇角,他卻笑著說:“九兒腰常擺……腹常揉……九兒替我揉揉……”
什麼?
顧九一訝,險些手中的帕子沒掉到地上。
“九兒幫我揉揉肚子。”寡月柔聲道。
站在遠處的夜風無語了一陣,捂著唇咳了一聲後,離開這裡。
寡月凝著夜風離去的背影狡黠一笑,他就是要逼走夜風的……
站在這裡擋著他陽光不說還礙眼,拽著他來的時候,踹了他幾腳他還記著呢,讓九兒和他站在一條陣線上,他更記得。
顧九搓熱了她的小手替他揉肚子,剛將手貼到他肚子上,就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時候太慣著他了……
也不怪夜風有時候會這麼生氣,會對他粗魯……
都是她慣出來的,夜風端的藥他竟然敢不喝。
這不被綁在這裡扎馬步了,這算著下來也蹲了快半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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