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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寡月雖是這麼說,轉而又想,如今的朝野,太傅辭退,孤蘇鬱也將去祁連求醫……半壁江山,朝中棟樑皆退去,這不是讓大雍更加岌岌可危嗎?
他憂心忡忡,白袖內的手又捏握成拳。
“陰大人接旨——”
偏殿側門傳來一聲宮人的呼喚。
陰寡月和蕭楨都朝那宮人望去。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廢,陰氏丞相之位,欽此。”
不光寡月,連蕭楨都是大吃一驚。
聖上南下,定居行宮後的第一道聖旨,竟然是廢相!
而且整個聖旨寥寥幾語,未曾言丞相何過之有,連個冠冕堂皇的由頭都沒有!
陰寡月猛地起身,一雙目陰鷙通紅,他衝著那小太監道:“聖上何意?”
連蕭楨都有些訝異,這人顯然是氣急,竟是衝著小太監問聖上何意。
寡月紅了臉,壓根不接那小太監遞來的聖旨。
“我要見聖上。”他徑直朝側門走。要廢,也要給他一個理由,他不要這樣的隻言片語,這樣要他如何心安?不,他不要接這道聖旨。
他心裡委屈極了,他是做的不好,他讓大雍的疆土讓了半邊給那燕曜!
他心裡難受著呢,這一路都是噩夢不斷……聖上,他怎麼可以就這麼,不聲不響的廢了他?
這時候側門處出現幾個黑衣人。
“陰寡月,你目無尊上,想抗旨不尊嗎?”領隊的玄達說道,這似乎是記憶裡他說過的最重的話……雖然他身居要職,可從來沒有這般擺過架子,果然,做自己不在行的事情,真是難受……“我要見聖上!”被兩個黑衣人架著的陰寡月嘶吼道,“你們讓我見聖上,要廢,給我一個理由!”
玄達眉頭一皺,早料到相爺不是好打發的主,偏生這惡人要由他來做。真心是還讓不讓人幹活了!
“將陰大人押入宣業門思過。”
玄達沉聲道,還好他在南逃時被人劃了一刀,臉上的傷口還未痊癒,於是蒙著面,也還好蒙著面,也讓別人看不清他此刻的神情。
玄達一揚手的同時,不著痕跡的低垂下眉目,他不想看此刻相爺的表情,一定是傷心至極的,無緣由的被廢,任誰都會不甘。
更何況,還是在這個節骨眼上……相爺一定在想,聖上是怨恨他讓大雍變成如今這副局面,才在安定下來後便廢了他但願相爺不要做出什麼極端的事情來。
玄達腦海裡一瞬閃過“以死明志”這個詞,不禁猛打了個寒噤。
聖上頒的第一道聖旨便是廢了丞相,這訊息沒幾日就傳遍了大江南北。
都傳聖上只想要陰寡月當一個閒散異姓王爺,再也不會任用他了,至於他其他職位,翰林院的,國子學的恐怕會一一來削掉。
這幾日,少年帝王,封蕭楨為左相,於思賢為右相,兩相相輔相成,權利卻互為制約。
拜蕭楨為左相是為了鞏固安定以蕭府為首的貴族勢力,在此又打消了蕭氏因段逢春一事後的忌憚心理,蕭家若是知恩,也定會感恩戴德。
但立於思賢為右相,更有深意。
朝野皆知蕭晗的長女蕭桃將來要入宮為後,一門出一相一後,這等殊榮,聖上也不會任由蕭家壯大到極盛。
任用別的公卿貴族又恐那些貴族結黨,對抗蕭家,又致朝野上下烏煙瘴氣。
然於思賢這個人,背景並不大,知根知底的江陵書香世家。
卿沂肯提攜於思賢,有無數的原因,他知於思賢的性情,也曾受教於於思賢,找個不知底細的,便宜了別人,還不如找知底細的,況這於思賢是陰寡月的好友,他二人性情相近。
只是於思賢沒有功勳,經驗尚淺,朝臣不服,也正是因為如此,於思賢才會盡力往聖上這邊靠攏,凡事過問聖上,而不至於被人拉去拉黨結派。
文臣之中,六部之人,原六部,唯刑部未動,其餘的都做了改動。
卿沂心思縝密,且對局勢剖析甚篤。他提攜南下立功之貴族子弟年輕有為者,一方面打擊原先的舊勢力,讓朝堂格局重新洗牌,四大家族慕謝鄭楊,除鄭家本就一直不參與朝政之外,其餘的人人自危。
武臣之列,封護國將軍洛浮生為王,這是繼安陵王之後另一個異姓王爺。對於洛浮生,卿沂也有深入的探查,洛浮生不好權利,這一點是他長期觀察得來的,洛戰楓此子實為良臣,而且是最讓帝王放心的那種,不驕不躁,在朝堂之中無論身聚多少殊榮,依舊是一副淡淡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