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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說著他跪在地上深深叩首。
“罷了,別哭花了臉,叫人看了以為我欺負你。”寡月將他扶起,擦掉了他臉上的淚水。甯遠也自覺這樣不好,可他拿著袖子一遍一遍的拭淚,可那眼淚便止不住的往下落。
“你洛陽還有親戚沒,或者你老家的房產田地再哪處,你指給我看了,我領著你去買下來,終究是租屋,還是買到自己名下好……”寡月邊給他擦淚邊說道。
聽寡月這麼一說,甯遠哪裡還止得住,嗷嗷大哭起來。
“沒了,就我一個,我父親是獨自,孃親本還有個庶出兄長,那年我家犯了事,他估摸著也被送到邊外去了,我們甯家我是一個獨苗了,所以那時候我一直同自己說,別死了,死了對不起爹孃祖宗……便是咬著牙活了下來,也是遇到了主子才有了今天……”甯眼說著金豆豆大把大把的往外落。
聽得寡月都紅了眼眶,他早說這孩子像他,沒想到連著身世也像他的,倒是他隔了這些兒年才問他……也不知他埋在心裡有多麼難受。
“別哭了,那你家老宅子的路還記得不?”寡月柔聲問。
“只記得附近有個什麼池,那時候小不能出門,但我記得小時候我在那一塊玩過,後來好些年都沒回過洛陽,我忘記了……”甯遠說道。
“可是洛水池?”寡月柔聲問道。
甯遠淚眼裡滿是迷茫之色,顯然是忘記了。
寡月倒是不急,笑道:“那裡是不是成片的垂柳,上蔽天日,下蔭遊人,待到三月還能看到一片桃花林子?”
甯遠止住了哭泣,他記得有垂柳,有桃花,還有在洛水池旁釣魚的老人,他那時還用小石子驚過他的魚的……
“是的,是有垂柳,有桃花林子,還有……”
“便是那裡了。”寡月笑道,“明日恰逢官休五更鐘後我便帶你去。”
甯遠知道主子辦事雷厲風行,他有些彷徨有些受寵若驚,但也掩藏不住心頭淡淡的喜悅,他真的還可以見到自己少時住的地方嗎?
“你家犯了什麼事被抓的?”寡月笑問道。
甯遠忙道:“帶我出來的家奴說是,在大雍對西涼的一場戰役中,我爹為戶部做事,耽誤了要送的糧草,被抓入大牢當日便在牢中自縊了……”
“後來帶著你出來的家奴呢?”寡月又問道。
“他想帶我到晉陽他老家去,可是沒走到晉陽在路上遇到幾個惡人便將他打死了,然後那夥人把我賣到長安來了……”甯遠紅著眼說道,他唇快咬出血來。
看來這個柔弱的孩子,心中還是有恨意的。
“忘了吧,帶著你父母家奴的期望活下去,我不會為你的父親翻案,這個交與你自己,將來自己來為家族翻案。”寡月笑道。
甯遠他懂主子的意思,其實這麼多年其實他早就不想這些兒了,主子是為了給他一個目標。他也心知自個兒是要讀書,要考功名的。
“我想三年後你可以參加科舉了,這個時機也是到了,不妨給自己定了目標,就此努力。”寡月說道,“功名不易,你可得努力了。”
甯遠凝著燈光前的白衣男子,重重地頷首。
“若是有不懂的,記下了來問我,我不在便去問夫人。”寡月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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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卯時,寡月裹著帶著衛簿蕭肅甯遠,去洛陽給甯遠找老宅去了。
因為是馬車,次日黃昏時候進了洛陽城,一路馬車快行至洛水池後才停下,寡月命衛簿去打聽這裡常住的人,因甯家在這一帶住過,總有老人是知道甯家以前是住在這附近哪一處的。
一下車,甯遠就盯著洛水池的垂柳瞧著,似是記憶拉回遙遠的以前,他唯一一次出門就只記住了這裡。
衛簿在這附近轉悠半天,似乎是瞧見年長些兒的便上前問道:“你可知道以前甯家的甯員外郎?”
那些人茫然搖頭,寡月只是輕嘆不過也就五六年的事情,沒道理沒人記得。
“這裡是不是都換了人?”衛簿又道。
“也不瞞你了,一年前來了一個大戶將這一塊都買了來!”那老者說道,“這附近住的人都搬走了,我是在這裡賣糖葫蘆才過來走動走動的,你要是想知道去問問別人吧?”
“將這一片全買下了?”衛簿唬了一跳,“是個什麼大戶啊?這麼有錢?”
“老朽也不知道,只聽說姓王,你們去打聽哪個姓王的這麼厲害吧。”那老人又說道。
“姓王?”幾人齊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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