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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道,“日後務必扶持寡月,助他打理家中事物,你夫妻二人定要同心協力……”
顧九臉一紅,有些不知所措,一雙冰涼的手握住她的,又將她的手放在另一隻手上,等顧九意識到的時候才知道寡月的手已牢牢抓住她的。
顧九乾笑了笑,不敢在靳南衣抽出手,只好由他握著。
榻上的少年望著緊握著手的二人,目光又落在著素白色褙子的女子身上片刻,有時候記住也是擁有……他唇邊的笑更深幾許,兩頰的梨渦滿含蜜意,他靜靜閉目,蒼白修長的手落在錦被上……
“哥——”
“公子——”
他還是走了,那夜綿延的秋雨低落一夜。顧九已感受到冬的氣息……
靳南衣,還真是那麼一個溫柔又讓人心疼的男子,她站在門外欄杆處,仰起下巴,猛眨著眼睛不讓淚水滑落,只因屋內少年方才一句鐫刻在她心坎上的話——
“江南風骨,天水成碧,天教心願與身違……”
他抱著他,秋風肆掠,衝破窗欞,轟隆作響,一室燈火搖晃,衛箕與衛簿就跪在床榻下。
靳南衣死了,那個初見時一身江南氣息的男子死了,而他的名字卻不能被鐫刻在墓碑上,他的名字將被繼續沿用……
她不會忘記華胥樓前,華車過處,那驚鴻一瞥;更不會忘記,那一日醒來,他眉間鮮紅似血的硃砂痣……
次日,靈柩被衛氏兄弟送往萬安寺,而他的喪事,辦的無比簡陋,一坯黃土,幾簇野花,一塊只鐫刻著悼文沒有生平的石碑,就在桃花溪畔,梅花廬旁,只要他們回家就看得到,就如同那男子對他溫柔的笑。
只是,自那天起,陰寡月變了,數日後的清晨,顧九將早膳放在那人房間前的時候,一身白衣的男子從屋內走出。
她抬眼,就看到男子兩眉之間那點殷紅似血的硃砂字……
她有片刻的恍惚,是的恍惚,這一點硃砂,無疑讓她想到靳南衣……
“像……不對,是完全看不出破綻……”顧九道,只是,他數日將自己關在屋子裡都不曾找過她,她想同他再說說話。
少年伸出手握住她的。
“用膳,陪我出去。”
顧九一震,不單單是因為他同她說話了,更因為他唇邊的淺笑,以前的陰寡月從不會笑的這麼自然,或者說以前的陰寡月似乎從未笑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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