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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箕。快回廬園……”少年臉色蒼白的吩咐道。
顧九看著靳南衣痛苦的表情心下慌了,忙幫著衛箕將他扶出去。
蘇娘派人端上酒菜過來的時候,正巧瞧見三人出房門:“少爺,少爺這是……”
“蘇娘,少爺要回園子了。”衛箕急忙說道。
“可是這酒菜我都命人安置好了。”
衛箕哪裡有功夫還管什麼酒菜,忙道:“大夥分著吃吧。”
“咳咳咳……蘇娘我改日再來。”靳南衣著實耽誤不得了,撐著對蘇娘說道。
衛箕心急馬車趕得很,馬車上顧九望著少年抱著毛毯嘴唇烏青、瑟瑟發抖的模樣心中發酸,她伸手將他身上的毯子弄得嚴實些,又將一旁車壁上掛著的斗篷取下來給他蓋上。
靳南衣感激的朝她一笑,如今吃凡羽大師的救急藥也沒有作用了……
一炷香的功夫後,顧九扶著南衣下車,等走來的衛簿扶下南衣,又跳下馬車將手中的斗篷散落開來,披在了南衣身上。
寡月就在在長廊那頭,看著顧九攙扶著南衣進了房。
他心中升起一些複雜的情感,連自己都道不明……
——
數日後的梅花廬,綿延的秋雨,肅殺夜風,偶有鳥兒撲騰的振翅聲,梅花廬內的房間裡卻是一片死寂。
九九八十一盞長生燈燃得通明,顧九站在燈盞前守著每一盞,只要有一盞稍微有熄滅的跡象她就會用鐵籤將它們撥亮一些,或者倒上更多的燃油。萬安寺大師凡羽的大弟子就站在門外,方才他說的話重重的敲打在這裡每一個人的心上:氣數已盡……
“公子。”衛箕和衛簿跪在地上。
“衛箕、衛簿、我問你們這些年我待你們如何?”男子沙啞地開口問道。
“公子待我兄弟二人恩同再造。”二人答的不曾猶豫。
南衣微頷首,蒼白的面帶著笑意:“那好,你們便答應我一件事,此事若辦得好便是還恩。”
“是!”兄弟二人齊聲回答到。
“我若走了,你們當視寡月為主子,全心全意伺候他,就像昔時待我一樣。”
二人瞬間望著靳南衣呆若木雞。
“記住了我的話便退下吧……我有話對寡月說……”
衛箕拭著眼淚被衛簿拉了下去,方拉開門就瞧見站在門外的僧人,僧人朝他們微微作揖道:“貧僧師父囑咐貧僧將靳公子送往萬安寺……”
兩兄弟自是懂這人說的是公子辭世之後的事……
屋內,陰寡月走上前來,顧九跟在後面。
就如同一開始顧九未曾把他當外人一樣,南衣也從未拿顧九當外人。
床榻上靳南衣伸出蒼白的手,此刻他的神志已有些遊離,寡月撲上前去,回握住他的。
“寡月……你說我們會不會是一母同胞的兄弟,我是哥哥,你是弟弟,我們都有先天的心疾……”他依舊面帶笑意。
清淚滑落聽者的臉頰,寡月薄唇顫動著啟開,語不成聲:“若真是這樣,我便是在孃親肚子裡吸去哥哥元氣的那個……便是我,害得你一出生便比我柔弱許多……”
那一聲“哥哥”也讓靳南衣落下淚來……
善良溫潤如他靳南衣,無論何時想到的總是別人,他蒼白的唇微微揚起,緩緩伸出修長的手撫上寡月的面頰:
“我若還活著便多護你一日,只是我終究是太遲了見到你,以前我不在乎生死,如今我終究是放不下你……放不下……”
“哥哥……”寡月嘶啞著嗓子喚了一聲,這一刻有溫暖,亦有撕心裂肺的痛楚。
南衣伸手拭去他眼角的淚水,臉上依舊帶著寵溺的笑:“我知道你這些年活的很不好,我至少還有孃親和爹爹的疼愛,還有物質上的滿足,而你……什麼都沒有……便是你想要的我都給你……”他從被子裡拿出一個錦盒來,泛白的唇吃力的說道,“這是我名下所有的……。房契、田契、商鋪、歌舞坊的契約,還有一些僕從的賣身契都在這裡……你拿著不要拒絕我,很慚愧我能給你的只剩下這些……”
良久他湊於輕聲再道:“答應我無論鄭氏如何給她一條活路便是,她畢竟養育了我……無論靳氏一族最烈深重,無論前人如何想置你於死地,寡月在殺人之前務必給人三次機會……”
“顧九。”靳南衣溫柔的喚了一聲,顧九身子一顫,走向前去。
“公子……”
“九兒,永遠不要拋下寡月,他已經沒有親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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