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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髒兮兮的他沒有瞧見,此刻這人擦乾淨了臉,現在看來,才覺得他的眉目頗有些像一位故人。
☆、049、母系世族
葛翁乾笑了笑,那人都死去這麼多年,他也流放了這麼多年,他離開長安的時候,那人沒有子嗣,之後他被勒令永世不進長安城,再之後就傳來陰氏一族男子皆被賜死的訊息。
陰寡月將顧九喂的藥全部喝光後,竹門被推開,原是剛剛沐浴了的周大哥趕了過來,見寡月沒事,便也放寬心,畢竟上頭有交代要他照顧好陰寡月。
“公子,這藥入喉一刻鐘你便能開口說話了,不知公子如今感覺如何?”見陰寡月氣色漸好,葛翁開口問道。
陰寡月謙和的朝他一笑,又抱拳作揖道:“葛翁之良方,甚好。”
“不知公子如何稱呼?”
寡月一震,眉目略動,望了眼顧九,又望了周衙役。後者二人似乎是懂了,示意他看他如何想便如何說。
寡月眉頭微皺了下,實在不想再生什麼是非恩怨,只好隱其姓氏道:“後生靳弦,因犯事被罰往嶺南薛營。”
顧九和周衙役先是愣了一會,但是為了演的更像一些,只好強裝鎮定。怎地就這麼順口的說出一個胡編亂造的名字?
周衙役倒是不在乎這些,只是顧九上心了,改日定是要問問。
葛翁眼底似有深意,不單單是因他這類男子閱人無數,不難聽出是一個胡編亂造的名字。而是當聽聞他因犯事被罰往嶺南薛營時,心中一動,似有些同是天涯淪落人之感,如此韶華正好,氣度風流的少年郎,竟要將大好年華奉獻於關外野地,蠻荒之處……可惜可嘆。
葛翁微閉鳳眸,道:“靳公子,葛某並非梅關人士,只是在這裡暫住了一年多,兩天後就要攜藥童回軒城老家去了。這兩日葛某會將你的藥全全備好。”
難怪這竹園看著陳舊,有些傢俱也舊,熬藥的罐子還有一些草藥卻是半新的。
寡月撐著身子起身:“葛翁救命之恩,靳弦無以為報,靳弦身子好多了,明日就會離開梅關。”
周衙役憂心寡月的身體,卻又擔心薛營那邊和桓大人那邊不好交代,畢竟按計劃明日早上就應該到薛營了,這一夜算是耽擱了。只是寡月身體無礙就好,還耽擱兩日著實有些耽擱不起了,明日就走似乎又太急了。
鬱離伸手扯了一下葛翁的衣袖,“師父,若不咱們把那破馬車給他們,要他們分匹馬給我們怎麼樣?這樣我們騎馬回軒城,他們坐車去薛營,這梅關離軒城百里路,騎馬倒是快些。”
“可以嗎?”顧九望著葛翁問道,反正馬是她出錢買的,騎馬又危險,寡月如今都需要照顧,如何陪她騎馬還分神照顧著她?
葛翁一聽,一輛破車與一匹馬做交換還是可以的。當然願意同他們交換,這靳弦也確實不能騎馬了。
“那託小哥哥的福鬱離也能騎馬了。”見師父頷首下了,小鬱離憨厚的笑了。
顧九卻是笑道:“坐車不比騎馬舒服你奈何要馬不要車呢?”
鬱離心下腹誹,他不正是為這靳哥哥能平平安安的抵達他們所說的地方,才這般的說的,這小子怎麼反倒問起他來。
“騎馬多快哉,鬱離有馬騎了才高興呢。”鬱離聳了聳鼻子說道。
“明日哥哥們就要走了,那這些東西就給哥哥帶去吧。”末了,鬱離端著一大包東西走過來。
“不過是我沒事磨的一些粉,什麼藕粉、山藥粉、芡實粉之類的,雖普通卻也養人,像小哥哥這種病人吃正好。”鬱離解釋道。
顧九心下一暖,卻是捏著鬱離的鼻子道:“難怪你長的這麼白白胖胖的,原來這麼會做零嘴。”
隔這麼近,顧九的氣息撲面襲來,鬱離臉一紅,心道這“哥哥”怎地這麼喜歡動手動腳的?倒像是把他當那些丫頭了,他都虛齡十一了。
坐在床沿上的某少年眉目一黯,蒼白的手捂住嘴唇咳了幾聲,又空出一手去握顧九的手臂,方輕言道:“既是小童子的心意就收下吧,我的包袱裡還有一袋碎銀拿出來給葛先生和小童子添補些路上用的。”
少年只是這麼輕言幾聲,就將其氣度盡展無疑。絲毫不像流放的犯人,卻像生來的貴子,當坐於廟堂之上,或運籌帷幄之中。
“咳咳咳……”
話音剛落,寂靜的屋舍裡又傳來少年的咳嗽聲。
“大家勞累了一日,定是累了都去睡吧。”葛翁說道,身子已躍過顧九,坐在陰寡月旁,略帶些粗糙的手捉起陰寡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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