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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林叔告訴顧九,他是真心喜歡過她,也真心想過要和她過日子。
——
九月,傳來一件震驚長安城,不,是震驚大雍朝的事。
西涼的軍隊侵佔了蜀地直逼江陵。
即使如此,今年的科舉是依舊繼續。
醉仙樓,有今科的才子舉辦的詩會,或抒發慷慨士氣,或譴責西涼人之行徑。
既然都去了,陰寡月自然也被柳汀拉著去了。
寡月鳳眸一掃,就瞧見多是今科要參加會試的才子。這種場合多認識些今科才子並沒有錯,畢竟他們中任何一人都有可能成為將來的朝中重臣,只是寡月已習慣獨處慣了。
寡月隨柳汀坐在靠窗的桌前,被動的面對著周圍的一切,有人朝他頷首行禮,他亦會微笑著回禮。
他望著醉仙樓外擺著的白菊,思緒又不知飛到了哪裡。
這時,吵鬧的客棧裡突然安靜下來。
連一直望著窗外的陰寡月也察覺到周圍的異樣,偏頭望去,就瞧見一對著青衫的侍衛從醉仙樓外走進,緊跟著的是一男一女。
男女皆著白色儒杉,十七八歲的模樣。
有認識的才子瞧出他二人來歷,立馬上去作揖。
“蕭侍郎小生們久仰大名。”
那年輕男子微笑著回禮,眉目溫柔無絲毫厭惡之色。
眾人又望向男子身旁的白衫女子,一襲素白的襦裙,水藍色的臂紗輕繞,與襦裙同樣素白色的褙子剛剛及膝,腦後隨性挽著時興的流雲髻。
男子見眾人疑惑,淡淡的解釋道:“這是舍妹。”
大雍蕭氏乃儒學世家,蕭時乃當朝太傅正是這二人父親。嫡長子喚蕭楨,嫡次女喚蕭槿,二人皆在十五歲時賜予進士出生,而蕭槿成了大雍朝第一位女進士。
聞言,本是坐角落裡的陰寡月呼吸一窒,沉鬱的鳳眸不經意間朝那女子望去,那一眼,鳳眸之中的情愫無人能懂,他掩藏在袖間的手也微微一顫。
眾才子皆在心裡嘀咕著,這麼金貴的兩個人怎麼會到這裡來,眾人都在揣測著他們的來意。
這時候一聲清潤的聲音響起,似山中清泉,似琅琅新鈴。
“誰是靳南衣?”
女子開口一室寧靜,一派傲然。她微仰著下巴,杏目打量著這裡的才子。
初聞這個名字,臨窗而坐的陰寡月竟然莫名一顫,他也不懂自己為何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這時人群裡有人突然叫了起來:“哦,姑娘說的可是今科軒城北路的解元靳南衣?”
那人從眾才子中走出來說道:“姑娘,鄙人與靳南衣是老鄉,他鄉試中軒城北路之解元,鄙人緊次他二名,只是他因舊病復發而留在了宣城。”
那人極力的討好著蕭槿,況且又是問的他同鄉的事,他肯定要藉此機會表現一下自己。
“什麼?”女子聽聞這人所言已失了從容之態,“他不參加會試了嗎?”
男子望著美貌女子這般問心生疑惑,卻是如實答道:“這個鄙人不知,南衣同村人說他舊病復發,若是不能趕上今科會試,就只能等下屆了。”
“下屆?三年?”蕭槿重複道,又望著一旁的兄長氣得直跺腳。她此次隨兄長出來就是為了一睹那軒城北路解元靳南衣之風采,這倒好,人家可能不能參加今科了,三年之後她都雙十年華了。
“哥,我走了!”蕭槿一甩衣袖朝醉仙樓一輛華麗的御賜四輪車上走去。
眾才子被佳人的一顰一笑勾了魂似的,都目送著蕭槿離去……
柳汀不經意間偏頭,瞧見連陰寡月也多望了那女子一眼,在以往似乎是從未見過的。
蕭楨留下來與一些才子聊了聊,多是些對今科科舉的感想,再就是西涼與大雍的戰事如何如何。
陰寡月一直坐在那裡與柳汀淺聊著。
近戌時的時候,蕭楨終於走了,他一走帶動了許多才子,都跟著走了。
陰寡月與柳汀等人正欲走的時候,嚴觥來了,由兩個婢女攙扶著,面色微醺。
陰寡月自來聞不得酒味,此刻已是蹙起了眉。
“哈哈哈……”嚴觥狂笑了幾聲坐在座椅上朝著小兒道,“上好酒好菜。”
說完,嚴觥又朝著柳汀等人道,“今日個爺請客賞臉的坐下。”
聽著嚴觥請客,幾個同院的才子都坐了下來,唯陰寡月道:“寡月告辭。”
柳汀望著嚴觥又望著寡月道:“我陪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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