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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韞。

“大嫂。”霍臻隔著屏風衝榮玥行禮。

“坐著吧。”榮玥叫人給她搬個錦墩過去，兩人隔著屏風說話。以前霍臻是她小姑，兩人自然可以親親密密坐在一張榻上說體己話兒，現在霍臻承了爵，名義上就是她小叔，該有的避忌還是要做出來給人看的。

兩人一問一答很快說完了，榮玥懶懶道，“這麼著辦就很好，眼不見心不煩，犯不上髒了你的手。這些人呢，你不把他當個事兒，他就不是個事兒，你越是當個事兒來辦，反倒給他臉了，不值當。”

道理霍臻自然明白，只不過先前心裡堵著氣，總想給他們點顏色看看，等後來見那一雙父趴在地上跟一灘爛泥似的，總算知道自己鬧笑話了。

這樣的人，哪裡值得她把老爺跟大嫂請出來呢，難為老爺還肯幫她出這個頭，若是換成大嫂來辦，只怕他們壓根就進不了京。

榮玥見她終於明白，臉上總算緩和了些，她這個小姑什麼都好，就是一根筋，只要鑽了牛角尖，不碰南牆那是誰也拉不回來的，要不是知道她這個性，她才不會放下身段去見那兩父。

“老四，如今你身份不同，做事便不能跟從前一樣那麼不過腦，娘跟大嫂還有這一家，今後可都指望你了。”榮玥一邊說，看著霍臻跟霍韞那張神似的面孔，心底酸楚，口氣也軟了下來。

霍臻立刻站了起來，慚愧道，“請大嫂教我。”

“你坐著，聽我跟你說，”榮玥抬了抬手，叫霍臻坐下，說道，“你既選了這條，多的大嫂也幫不了你，就說說眼前的事兒吧。”

“這幾年咱們家一直在孝裡，又是一門的女人，關起門來過自己的日誰都不能說什麼，這是本分。現在除了服，你又承了爵，便不能整天在家裡關著了，該走動的誰家也別落下，叫人說咱們失了禮。”

“這回封爵是不是還有幾家的禮沒回？我知道，這不怪你，也怪不上人家，你是晚輩，上門人家一時不得空也是有的，只是也不能再的去，沒的掃了咱們自家顏面。”

榮玥說著，看霍臻一眼，霍臻咬唇不語，榮玥繼續道，“這事兒你也不必愁，大嫂給你指條，眼看年下了，老爺想必也不能回燕北過年，你想辦法把老爺留在咱們府裡。”

霍臻驚愕地看著她，“這也……”

……這也不好意思了，她才剛剛叫老爺幫了她那麼丟人一個忙，怎麼開得了口啊。

榮玥白她一眼，“想到哪去了，這等小事自然不能勞動老爺，你把老爺伺候好了，去國監，請元璋大伯父帶著你，我看誰還敢給你吃閉門羹。”

霍臻抽了口氣，明白過來，畢恭畢敬道，“小弟聽大嫂的。”

榮玥輕哼了聲，道，“還有，這只是一樁，還有一樁，現在雖還不急，但也要先想仔細了。你年輕，哪怕有爵也沒有閒在家裡的道理，等過了年，你給皇兄遞個折，看他叫你去哪個衙門，也好磨練磨練。”

“咱家倒不指望你那點俸祿過日，可這人多點本事總不是壞事。”

“萬一將來皇兄要用到你呢。”

說到這，榮玥頓了頓，站起身，“別丟了大將軍，還有你哥哥們的臉。”

……

霍臻得了指點，叫來小九去存心堂拍老爺馬屁，南寧公主則去陪婆婆打葉牌，剛才七姨娘叫了個小丫頭來說二夫人今天贏的狠了，夫人直喊救命呢。

存心堂是以前霍臻父親的書房，後來有一年霍大將軍年少時遇見的恩師被他給碰到了，使了好大力氣請回家，老爺什麼地方都沒看中，唯獨覺得存心堂還不錯，霍大將軍便趕緊給騰了出來。

只是老爺一生閒雲野鶴，不愛拘束，也不愛叫人伺候，住了沒幾天，便留了張條繼續雲遊天下去了。

直到霍大將軍沒了，個兒也陸續沒了，老爺突然有天回來，什麼也沒說，在存心堂住到現在。

也就是因為老爺在，霍家經歷了這麼多事兒，才一直都沒亂。

霍臻來的時候心裡其實是有點發虛的，她今天這事兒辦的不漂亮，她怕師公罵她。

霍大將軍一直稱老爺是恩師，霍臻跟哥哥們便一起叫一聲師公。

他們師公是個高人，霍家老爺也是個高人。

兩個高人碰到一起還挺對付的，結果不巧，上回霍知遠提到他年輕的時候有一回跟人打賭，去宮偷瓦，後來瓦偷回來了，賭自然也贏了，最妙的是宮那麼多守衛內監硬是沒人發現。

霍老爺說的時候可得意了。

霍臻師公一聽，頓時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