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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豐連連點頭,“晚生家鄉正是淮右。”
“那就沒錯了,”霍知遠正色道,“難怪你自認是臻兒的大伯,只是你有所不知,己正早已認祖歸根回燕北,一家男女名冊俱已錄入我霍家肅山堂,不再是你淮右弟,臻兒的大伯乃老夫犬元璋,可不是你嘍。”
“什,什麼?!!”霍元豐頓時呆了,他千算萬算沒想到,竟會如此!霍己正那年回淮右遷了他老孃的墳,說跟他們從此不再是一家人,他還當他是想自立門戶,笑他想得簡單,沒想到他竟投靠了燕北霍。
身為霍氏孫他當然知道燕北霍,天下姓霍的千千萬,誰不想把名字寫進肅山堂,可那肅山堂豈是容易進的?他更知道的是,自家淮右這一支也是從燕北分出來的,只是身份低人家不肯認罷了,他們全家千求萬告都進不去的門閥,竟認了霍己正,那個奴婢生的賤種!
霍元豐又驚又怒,一口老血含在心口,只覺憋悶異常,好一個霍臻,好一個連名字都不肯叫自己知道的老東西!好一招釜底抽薪的絕戶計!
這一來,他所有的盤算全都成了泡影,霍臻是個女的又如何,不能繼承香火又如何,跟他霍元豐全都沒有半點干係,就算定遠侯府想要過繼個兒,那也只會找燕北的霍家,而不是他!
“好……你個……小賤人!”全都想通以後,霍大爺再也撐不住,一口血噴了出來,指著霍臻罵道,“賤婢,賤婢!霍己正,斷絕孫你不得好死!活該,活該你一個兒都不剩!”
霍醴被他爹突然發瘋嚇得半死,這種話平日在家說說也就罷了,怎麼當著公主,當著燕北霍家的長輩也敢說出口,趕忙上來抱住哭求,“爹,爹,你別說了,可說不得,說不得啊,你糊塗了啊爹,咱們走,咱們回家吧。”
霍家父滾作一團拉拉扯扯,榮玥看的厭煩,手裡棋一摔,喝道,“老四!”
霍臻抿著嘴角,把眼從他們身上移開,對老爺行禮道,“祖父,大嫂,這裡交給我吧,別髒了你們耳朵,我叫霍安來給你們挪個地方。”
“也好,”霍知遠指指棋盤,“看好了,別叫這丫頭偷了老夫的兒。”
霍安帶人一直在外頭候著,肩輿地方都是現成的,幾個手腳麻利的丫鬟進來收拾了東西,很快暖閣裡就只剩了霍臻和霍元豐父人。
霍臻坐在椅上冷眼看著霍醴抱著霍元豐哭,心裡既恨又十分羨慕,她也想抱著父親哭一哭,可是卻不能了。
霍元豐年紀本來就大,又吐了血,那一通罵也挺費神的,這會兒坐在地上渾渾噩噩,被霍醴扶著,看向霍臻的眼神真是恨毒了她。
霍臻一直看著他,倒沒生氣,她也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別人,有什麼用呢,既不疼也不癢癢,只會累著自己的眼。見他終於不鬧騰了,便道,“剛才老爺的話都聽見了?以後不要再來了,我們兄弟脾氣都不大好,今天不動你,是不想快過年了沾上血腥,下回可就不一定了。”
她語氣淡淡的,卻叫人絲毫不敢質疑,霍醴的臉立刻就白了,顯是心裡十分害怕,卻又不敢對父親說什麼,怕氣著他,霍元豐慘然一笑,“你厲害,我們走。”
服輸就好,霍臻別開眼,負手出了暖閣,站住說道,“小九,天晚了,送他們出城。”她實在一刻也不想跟這種人待在同一塊天底下。
……
霍知遠霍老爺今年七十有四,民間說法七十八十四,閻王不請自己去,老爺平安跨過這道坎後只覺人生更上了一個新境界,天地高遠,看什麼都新鮮有趣。
就說他這個孫女吧,雖不是親的,卻比親的還像他。
老爺年輕時是個狂生,喜歡名士做派,在他眼裡越是不拘一格離經叛道,就越是好的,起碼是好玩的。當初他那大堂兄如今霍家的當家的跑來跟他說你孫女要幹件大事來信問成不成,你自己看看吧。
老爺心想什麼大事兒啊這是要幹,難道比當年把從家裡打出去還大?於是拆開信一看,哎喲,這個好玩,成啊,當然成,前朝都能出個女皇帝,他們霍家憑什麼就不敢出個女侯爺?
於是這個事兒就這麼定了,於是霍臻跑了一趟燕北,痛痛快快地就把老爺請到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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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當浮一大白
不得不說霍臻穿男裝還是挺有模樣的,她本來長得就高,手長腳長穿上袍戴上冠,腰束玉帶身披大氅,看起來當真面如冠玉貴氣逼人。
每回她這麼一進門,南寧公主的心都要顫一顫,以為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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