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掉一條腿倒在血泊裡,杜璞芳也是一頭一身的血,不知死活,也不知道有沒有機靈點的叫大夫了沒,就只有一個李之趴在地上守著。
他還沒跑到杜璞芳跟前,就聽見有人喊霍臻殺人了,霍臻要殺趙含章!
把薛霽給急的,叫小魏趕緊去找大夫,自己撥開那群王八蛋就往裡衝。
衝進去果然看見霍臻用箭指著趙含章,薛霽一下火大的頭髮都要燒著了,用箭,她怎麼不用弩呢?這是真想要命啊!
他要是用別的,哪怕刀也好劍也好,總有攔住的機會,可弓箭,一旦離弦那就是有去無回,生死立現!
不能讓他殺人!
薛霽想也不想,離著趙含章還有一丈遠,一個飛撲撲了過去,他不信,他趴在趙含章身上,霍臻還會把這一箭射出來?
就是天大的仇恨,也不至於當著這麼多人,連同自己一塊兒殺了吧?
薛霽想的很好,可霍臻沒給他這個機會,在看見他的那一瞬,就鬆了箭。
……箭落在了薛霽身上,他來的巧,霍臻又射的準,趙含章的腦袋被薛霽一撲推出去兩寸,箭就射在了薛霽的胳膊上。
薛霽疼的一聲大喊,趙含章已經嚇得尿了褲,霍臻怒,上來一腳把薛霽踢出去兩丈遠,張弓上弦,再次對準了趙含章。
“霍臻!”
一聲大喝,隨著尖銳風聲從腦後傳來,霍臻霍然轉身,箭離弦而出,沈鏡心身一側,堪堪避過,一把抓住她手臂,低聲喝道,“你瘋了!這是什麼地方,你對的又是什麼人,竟然動用弓箭!!”
霍臻紅著眼,手臂微微顫抖,“他殺了,他殺了杜璞芳!”
“殺人償命,自然有軍法處置,你不該動手。”沈鏡心表情嚴厲,營中私鬥動用軍械是死罪,何況還是弓箭這麼危險的東西。
霍臻緊閉著嘴不說話,這時趙含章已被小親衛們七手八腳地救了起來,薛霽也被扶了起來,沈鏡心一手抓著霍臻手臂,另一手輕輕鬆開她手指,將弓拿了過去。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
校場邊上,小魏胳膊上架個白頭髮白鬍的老頭跑的風馳電掣,一邊跑一邊大喊,身後騰起一塵土。
霍臻眼前一亮,不再管什麼趙含章,什麼薛霽,撥開沈鏡心朝著大夫跑過去。她不懂醫術,又是第一次見人傷的這麼重,以前父親和哥哥們受傷都是在戰場上,回家多半都治好了,她看杜璞芳也不動也不喘氣,只以為他死了,這時才想起應該先看大夫才對。
那老大夫被小魏拖著跑的氣都喘不勻,見這滿地又是人又是馬到處都是血,再看見霍臻一身是血的跑過來,心裡直後悔,平時他也就是看個跌打損傷,哪裡見過這麼要命的傷勢,軍醫呢?這營裡連個軍醫都沒有嗎?
這老大夫哪裡知道,軍醫這麼寶貴的資源,除非大軍開拔才會配到各營裡,平日都是在醫院研習醫術,輕易是請不到的。
小魏把那老大夫往杜璞芳身邊一扔,就到處找他家少爺,他走的時候可聽見了,裡頭還打著呢,他們少爺去拉架,萬一磕了碰了了呢?
校場上亂哄哄的,一群人圍著薛霽,有的說先拔箭,有的說先把箭桿剪了,有的說應該去找大夫,有的說大夫不是已經來了嗎,把薛霽吵得腦袋嗡嗡響。
剛才趁霍臻被沈鏡心攔著,薛霽趕緊叫人把趙含章拖走先送回家,他可不敢讓他再留在營裡,萬一霍臻今天沒得手,過幾天又想起來了。
現在趙含章不在,不怕霍臻發瘋,薛霽總算騰出手來乾點別的,衝著圍在邊上的小親衛一通大吼,“都給老閉嘴!回營裡待著去!叫人來把這亂七八糟的收拾了!吵吵鬧鬧成什麼樣!”
“一群混蛋!”
然後捂著胳膊去看杜璞芳死了沒,小魏一眼看見他家少爺果然受了傷,還中了箭!差點沒暈過去,好好的又不是在戰場上,居然中了箭,他回去怎麼有臉見老爺和大小姐!
小魏抹著眼淚來看薛霽的胳膊,薛霽捂著胳膊心口直髮疼,剛才被霍臻一腳踹出去兩丈遠,他才知道那天人家根本就沒動真格的,不然他根本不可能自己走回去。
“怎麼樣?”霍臻跟李之一人一邊跪在杜璞芳身邊,那老大夫搖頭晃腦摸著脈,半天才說,“以老夫多年行醫經驗判斷,這位軍爺,嗯,還沒死。”
……李之一口氣沒上來,嗆得直咳嗽,這老爺,這老爺真有意思,他當然知道這小沒死,他都摸半天了。
可霍臻不知道啊,霍臻一聽,立刻雙目灼灼地盯著老大夫問,“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