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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知恩細細解釋道,“皇上您想,那機器造出來要是閒著就是浪費朝廷的銀,可要是一直開動著,那可是日夜不停的織啊,多出來的布怎麼辦,朝廷用不了,也不能發著發黴,只能賣到民間去,這樣那些靠織布補貼家用的姓可就沒活了,這機器織布可是沒本錢的。”
“所以當時大臣們跟先帝都覺得這東西是個好東西,就是不知道該如何處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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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奇怪的顧霖
榮瑾聽著皺起了眉,覺得李知恩說的似乎有些道理,但總有什麼地方不大對勁,於是道,“你繼續說。”
李知恩彎了彎腰,接著道,“當時織造局是表明了不用那個的,他們眼裡看重的是個月出一尺的蜀錦雲錦,這種笨重機器織出來的粗布,還入不了他們的眼。”
“可要是放任這兩部機器在民間流通,大臣們又擔心商人為求牟利不顧姓死活,這跟官家賣布是一個理兒,只是到那時得益的就是那些造得起機器的大商人了。”
“為不使民間富者愈富,貧者愈貧,先帝便將那兩部機器封了起來,所以皇上您後來沒聽過,就是因為這個。”
“不與民爭利……”榮瑾一面想著這句話,一面拿手輕輕敲著桌,忽然道,“若是賣與番邦,不就既不與民爭利,還能替朝廷掙銀了?”
李知恩心裡暗暗讚了句皇上敏銳,他剛才查出來的時候也覺得把那麼好用的機器棄之不用實在可惜,可架不住大臣們反對,先帝也贊同大臣們的意見。
還是皇上年輕,腦活絡,李知恩道,“當時那跟織造局官員一起進獻機器的顧霖也是這麼說的,被大臣們駁了回去,認為以官家之尊而行商賈之事有傷朝廷體面,先帝雖有意動,但大臣們反對的激烈,這交易番邦之事也就不了了之了。”
“倒是那顧霖向先帝提了個請求,先帝答應了。”
李知恩想起什麼笑話似的,道,“那顧霖問先帝要是他保證把布全都賣到番邦去,能不能讓他還用那機器,先帝一想也是,那機器既然是他獻的,想來在揚州造了不少,要是真都給封了,那顧家損失就大了。”
“他一介平民商人能時刻想著朝廷,有這種好東西能主動獻出來,已經夠忠心的了,要是因為忠心反倒破了產,對朝廷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兒,於是先帝就答應了。”
“但先帝也說了,他的布賣是可以賣,但不能賣給西北的胡人,到時那些胡人拿從顧家買的布,來換咱們的糧食,不就成了變著法的資敵了嗎。”
榮瑾聽了點點頭,道,“父皇心裡還是明白的,這些布本錢既低,賣價想來也不會高,要是賣到胡人手裡,他們轉頭再拿來換糧食,其實還是把布賣給了咱們的姓,咱們還損失了糧食。”
李知恩連聲道皇上英明,榮瑾有些好奇,“父皇都這麼說了,那顧霖是怎麼答的?”
李知恩臉上浮起抹古怪的神色,道,“那顧霖答應了,不但答應了,還對先帝道,他原本就沒想把布賣給咱們大秦周邊的番邦,因為只要是挨著的,他不管賣到哪,最後可能都是賣給了咱們自己的姓。”
“顧霖說他打算造海船,把布賣到海外諸國,這樣帶回來的只有銀,咱們大秦是半點損失都沒有的。”
榮瑾呵地失笑,站起來走了兩圈,輕輕嘆道,“這個顧霖狡猾啊,想來他的本意根本就不是賣布,而是開海,真是好一齣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海禁是從祖時就立下的規矩,本朝開國年還從未有人提過開海,這顧霖也著實是個人物,如此膽大包天,難怪能成一方富。
知道了顧霖的目的,後面的話就不用李知恩說了,顧家能有現在的成就,想來父皇是答允了他造海船將布賣到海外諸國的請求。
只是頂著這天下僅此一份的海商身份,顧家還能安穩地在揚州做江南富,沒有被那些紅了眼的商人聯合起來撕碎了,倒也是件怪事。
商人逐利,為了錢財可以連性命都不要,顧家這麼招搖,想必吃了不少苦頭。
榮瑾只是隨口一問,沒想到李知恩查的仔細,竟扯出這麼一段舊事,榮瑾只當是聽了個故事,並沒往心裡去,所謂朝廷賣布掙銀,也只是一時聽到那隨口一說,朝廷的根本在於天下萬民江山社稷,可不在做生意上。
他關心的是既然顧珩身家清白,又出身富貴,想來也不是那種下濫的無恥之徒,霍臻被他所救大概只是碰巧。
倒要想個法謝謝這人才是,榮瑾回過身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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