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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卻又不發動汽車。田小麥閃動著麋鹿般毛茸茸的大眼睛看著李念:“開啊!木頭不成了。”
李念轉過來看著田小樂,目光如劍般犀利森寒,看得田小麥心裡發毛,剛想開啟車門再跳下去,卻被李念一把拉向自己的懷裡,然後唇上印上一陣微涼,田小麥大腦像短路了一片火光直閃。過了好久,那微涼已然被旺火
她萬萬沒有想到逃出了虎穴又跳了狼窩,這一劫看樣子是逃不過了。
田小麥急中生知,一口咬住了李念的舌頭,這一下咬得不輕,痛得李念一把推開她,她也不管這是在哪,朝著車內不停地吐口水,彷彿剛吃下一隻蒼蠅,不,不是一隻蒼蠅,而是一大口,噁心得她想將三天以來的飯菜都吐光。
李念怕是一輩子也沒有遭遇過這樣的暴力女。他從小就在女人堆里長大,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從名門淑女到小明星到公司職員,誰不是用對他千依百順唯唯諾諾,誰不是以一種逢迎討好的目光仰望他,而眼前這個女人,相親的當天就放他鴿子,把他一個人晾在咖啡廳,他在自己職員的目光下苦等了兩個小時,連個電話解釋也沒有。當天晚上在醫院見到她,她當沒事人一樣,還跟一個看上去極不入流的男人打情罵俏,當時就想要讓她難堪一下,沒想到她長得不見得漂亮,大腦也閃得不清白,果真第二天跑去咖啡廳買單。現在親她一下,她居然差點把他的舌頭都咬掉,最讓他生氣的是她滿臉的厭惡樣,他有那麼讓她嫌惡嗎?多少女人做夢都想被他親吻一下,她以為她是誰啊?
汽車像脫僵的野馬般朝前飛去,嚇得田小麥直拍玻璃窗,也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叫嚷著讓他停下來,不停就跳車。
田小麥越叫得越厲害,他越開得快。
漸漸意識到自己捅了馬蜂窩,人家是誰,是這城中著名房地產商李明傲的公子,什麼樣的女人沒有見過,不過強吻了自己一下,自已反應這樣激烈,這打擊和挫折受大了。田小麥安靜下來,平息了呼吸,哀聲求道:“求求你,停車好嗎?”
李念沒有想到她突然這樣低聲下氣,差點把車開到人行道上去。可他並沒有打算就此放過她,依然載著她往城裡相反的方向開去。
☆、第九章
田小麥也知道自己是完蛋了,也不哀求了,車門被他那邊鎖上了,她想跳車也打不開門,可是她不知道他要開到哪裡去,會對她做什麼?這時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還過三個小時天就亮了。她一個星期前向公司請了假,明天是媽媽的忌日,她早把忌品買好,準備明天一大早坐車去L市給媽媽燒柱香,陪她說說話。現在她覺得自己是這樣的哀傷,她連一年一次去陪陪媽媽的希望都要落空了。
她將頭抵在窗玻璃上,看著外面黑漆漆的一片,眼淚忍不住流下來。
李念分明聽到她鼻腔煽動的聲音,卻沒有減速,他也不知道要去哪裡,只是心中的怒火沒法平熄,他一邊平息怒火一邊想法著要怎麼整整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
“你叫什麼?我忘了你的名字。”
這女人真是找抽,跟他見了三四次面,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就算不知道,難道她不看雜誌不看報紙不看電視的嗎?
故意的吧?故意用這種方法引起他的注意的吧?李念輕蔑地牽扯了一下嘴唇。
“對不起,我沒有記住你的名字。但我不知道你有沒有媽媽——”
這丫罵人還不帶髒字。李念胸膛一動,冷哼了一聲,腳下油門踩到了底。
“我很想我的媽媽,媽媽離開我十一年了。”田小麥的聲音充滿疲倦。
有一段時間,她沒有說話,李念以為她睡著了,沒想過了一會,他聽到一聲比較大的吸氣聲:“有時我想,人是不該對別人太好的,否則,就會有太深的記憶。我媽媽,她把她所有的熱愛都給了我,我做錯了事,她從不大聲斥責我。她喜歡把我打扮得很漂亮,雖然她是一個單親母親,她供職的單位工資並不高,但她可以一年一年的不買一件新衣服,只為把我打扮得讓我看上去不像一個單親家庭的孩子。她不能忍受別人欺負我是個沒有爹的孩子,她甚至找來她的高中同學,每年學校開學之際,她和她的同學一起帶我去學校報名……這樣別人以為我有一個長年在外工作的爸爸,再也沒有人看輕我。”
“明天,是我媽媽的忌日。一個星期前,我向公司請了兩天的假,你不知道為了請這兩天的假,我付出的代價是這個月的獎金。當然,對於你來說,這點小錢並不放在眼裡,可對於我們工薪階層人來說,多十塊錢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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