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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由絕不止說出來的那麼簡單,他仍是不忍拒絕,只是擔心地叮囑道:“你自己多小心。”
風莫離應付地點點頭,嘴上卻坦白得令人受不了地道:“天叔不用操心你不在我會怎樣怎樣。就算天叔天天粘在我後頭也幫不到什麼的。”
這個臭小子啊。邵天賢一掌拍下他的後腦勺,拿他沒轍地笑罵道:“就算是事實也不用說出來呀,我會很沒面子的。”
是呀,自己也幫不上什麼忙,還不如去看望一下容容,讓兩個年輕人都放心一些呢。
風莫離摸著頭,心情大好地不與他計較,道:“有人來了,天叔先走吧。”
邵天賢點點頭,身影沒入密林後。風莫離舒展著發癢的指節,向來人方向走去。
天叔拍他,他便拍人,總之務須把今天被拍的份雙倍拍回來。
不知道會是哪個倒黴蟲。
第六章
雄雞一唱天下白的時候,卿容容俯首咬斷金絲線,輕唾出碎絨,困頓的杏眼漾起燦爛的笑意。
完工嘍!
距離最後期限,僅餘兩個時辰。
玉手輕揉上僵硬後頸,她呵氣成霜,吐出四個月來緊繃的情緒。
剛開工時不知公主大人是看她太過順眼還是有意與她為難,三天兩頭便傳她去閒話家常。可憐她推又推不得,只能浪費寶貴的時間與她閒扯淡。
大抵那條絲帕令眾人信心十足,見她三不五時便到公主宮請安問好,人人都當她仍有餘裕,可以有閒暇四處瞎逛。她卻是有苦自知,白天被她耽誤的工夫只好晚上補齊,沒幾日便精神不濟。迫得她只好求助於辛夫人,提出搬到冷宮去住。
冷宮在宮中被視為不祥之地,人人避而遠之,生怕沾上晦氣。她這原本就只將皇宮做暫住地的外來者卻沒那許多忌諱,樂得無人打攪。同時,她修書致祐熙公主,直言要閉門趕工,無暇陪伴公主,請她另找樂子。
隨侍祐熙公主的三天時間,早把那金枝玉葉的小姑娘的脾氣摸透,自然知道如何措辭可令她不再幹擾她刺繡,反而好勝地想試試自己是否可對已顯示出驚人才藝的卿容容的精心傑作搖頭說“不”。
素手撫平四個月的心血,她眼中笑意更濃。
祐熙公主絕沒有說“不”的機會。
她的信心絕不止來自於對自己繡技盲目的自負,更大的原因是這一襲霓裳絕對是普天下閨閣女子夢寐以求的嫁衣裳。
收到小姐輾轉傳來的訊息,即使只有四個字,卻令她在頃刻間,縱使身處人間地獄也自覺是極樂天堂。
——莫離無恙。
呵,她日日懸心,念念掛懷的牽掛啊,終於在500多個晝夜之後得到令她安心的答案。
不需要更多的訊息,她紛擾不安的芳心緩緩沉靜,滿滿的只是歡喜。
別無他想。
以如此純粹的喜悅表達在一件裁做嫁衣的絲羅上,得出的效果不言而喻。
吹熄將要燒盡的宮燈,她利索地翻出一塊紅錦,將努力了四個月的成果包裹得密不透風,這才鬆了口氣地露出笑容。
一、二、三——
“容容大小姐,你到底繡完了沒有?你再不出關,咱們全都得死翹翹啊……”
不用懷疑,在門外拉直了喉嚨嚷嚷的正是辛瑗辛尚功。
卿容容笑意轉濃,大發慈悲地拉開房門與睽別了四個月的辛夫人打個照面:“夫人的精神不錯呀,一大早就到我這來練嗓子。”
給她三言兩語唬得幾個月都不敢來打擾她的辛夫人一眼瞥見收拾好的包裹,雙目放光道:“完工了?”
久旱適甘露,他鄉遇故知……
卿容容抿嘴淺笑:“我這條小命可寶貴得緊,怎捨得隨隨便便就斷送了?”
辛夫人看她輕鬆寫意的俏模樣,跟著鬆了口氣,探頭道:“先讓我看看。”
卿容容伸手按住包裹,眼波微閃,輕輕道:“夫人還是不看的好。”
辛夫人詫然回望,看入這少女目中柔柔波光,遲疑著揚起眉,想起卿容容那一條震人心魂的絲巾。
那之後的半個月,她午夜夢迴,每每發覺自己淚溼枕畔,傷心斷腸。
這一襲嫁衣裳,對註定了終生不能適人的她,又將意味著什麼?
她收回手,長長嘆出積在胸腑的鬱悶,道:“皇后娘娘有旨,要你帶著這嫁衣去見她和公主。”
宮中女子三千,得見君王者不過十之一二,而此中,過九成為侍女雜役,得皇恩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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