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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姐姐受傷了嗎?”
卿嫿兒拉過一把椅子放在卿容容背後示意她坐下,邊向小丫環道:“先叫卿祥去‘仁和堂’請大夫來,再喚兩個人把地上收拾一下。”
小丫環慌慌地跑出去時,卿容容坐在椅上跺著唯一完好的腳氣道:“都是馮子健害的,他竟敢打什麼鬼餿主意,我要刺得他全身洞。”
卿嫿兒沒好氣地怪她道:“要把人刺得全身洞之前用不著先刺自己幾個洞吧?你再亂跺下去又要踩到碎片了,安分點好嗎?”
卿容容聽話地靜下來,向她道:“我才不要給馮子健做什麼狗屁小老婆。”
卿嫿兒氣道:“我平日有教你說粗話嗎,為何你罵得這麼順口的?下回再說這些有的沒的,我就真的把你嫁給那個見鬼的馮子健。”
卿容容不依道:“小姐怎可以拿這個嚇唬我?”接著露出笑臉耍賴的道:“小姐不是也說了‘見鬼的’?可見若不是有小姐潛移默化的教誨,我的粗話也不會罵得這麼順溜。”
卿嫿兒拿她沒法,板起俏臉道:“不許強辯,總之不準再給我聽到你說粗話。”
卿容容找到漏洞道:“只要小姐沒聽見就可以了嗎?”見卿嫿兒皺起眉頭,她才乖乖道:“不說便不說吧。小姐啊,人家真的不要給馮子健做妾啊。”
卿嫿兒安撫地拍拍她的臉,正要說話,方才去傳話的小丫環領著兩名僕婦來清理地板,她算算時間,令她們先將卿容容抬到外室去等候大夫,自己則到內間迴避。
正午之前,鮮少到她這住處的馮子健大駕光臨,扣去無意義的寒暄與繞圈子,馮子健費了半日唇舌,唯一的重點只有一個——他,欲納卿容容為妾。
她不知道馮子健為何自信得認為卿容容非他不嫁,確信的程度幾乎等同於她肯定容容死也不會嫁他的程度。
幾乎。
清楚知道小丫頭心有所屬,她明確地回絕了馮子健“抬舉”容容的“好意”。如果馮子健在明白她回絕的堅決程度後當場翻臉,語意直指責她自己幸福無望還要擋住自己丫環幸福可期的將來,最後更撂下“非娶卿容容不可”的重話,甚至抬出他熱騰騰的官位威脅。
民不與官爭。
馮子健亦非吳下阿蒙。
一年前她可以憑卿家天下首富的威勢壓得馮子健打消休妻的念頭,是因為當時漢子健尚未有官職在身。
今春大比,馮子健堂堂四品,再非當日情景。
卿家再富,也不過經商世家;馮子健紗帽再新,他也已是朝廷命官。
而她,非但不能如法炮製地迫他放棄打卿容容的主意,連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了。
看馮子健志在必得的樣子,苦她坦言卿容容已有情郎,只恐適得其反,他會採取更強硬的手段佔了容容。她若不說,則今日連她都是馮家的人,卿容容身為她的陪嫁婢,馮子健更有權處置。
即使容容是自由之身,他非要娶一個民女,只怕也沒什麼人來主持公道——更何況,若到須求人主持公道時,也太晚了。
而卿容容現在再添上一個腳傷,雖然不是很嚴重,卻一定會影響行動,想要東躲西藏的逃過馮子健的搜尋看來也不太可能了。
卿嫿兒腦中閃過無數個念頭,再一一排除其可能性,沉吟中卿容容的繡籃躍入眼簾,她伸手撫過尚未完工已是精美絕倫的枕套,美眸亮起星芒,轉見祥媽送大夫出去,拉起竹簾,向專門掌管她的妝奩的範嬤嬤道:“去選出十件古玩,備好轎子名貼,待會兒我要到戶部員外郎辛令圖府上走一趟。”
辛令圖的長女,為宮中女官,尚功局正五品尚功。
尚功局主管宮中製作珍珠、裁縫並典藏珍寶用品和錦彩縑帛。
卿嫿兒身著四品命婦服,花釵冠,寶鈿飾,青羅翟衣,攜卿容容進入辛府內園。
轎子在廊前停下,接到名貼禮單,已有準備的辛老夫人便迎了上來。
見到她的穿著,身上僅是一袍日常會客的赭色羅裙的老夫人眉頭微揚,似有所覺,卻仍是熱情地將她們帶入客廳。
命婦服,一般是朝會、宴見與大禮時才用,日常拜訪無需如此,除非卿嫿兒另有所求,才會作這般慎重的打扮。
坐定上茶後,卿嫿兒遞過一方繡羅帕,微笑道:“這是您前回囑容容繡的帕子,前幾日被別的事耽誤了,今天才送來,請您見諒。”
辛老夫人淺笑著接過帕子,展開一看,不覺動容,讚道:“好精緻的手工,好一雙巧手,馮夫人,你們家這位容容姑娘,果然是名不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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