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魚,更何況這條魚還是李家的皇長子。李景晟的死活太重要;所以他選擇走這一步棋,在暗道外頭截下了李景晟,拿他的性命引司徒徹上鉤。
果不其然,聽見“大皇子”三個字;司徒徹的眸光驀地黯淡下去。他直直地望著嚴燁;心頭暗自盤算起來。
事情有些蹊蹺;據他安插在梁軍中的眼線所言;嚴燁率軍駐在燕都同淮渠的交界處;同臨安隔了好幾百裡地,即便快馬加鞭也不該這麼快就趕回了臨安。看來,嚴燁應當是騙過了大軍中的人,在臨安恭候他多時了。
心中如是想,司徒徹微微皺了眉頭,他朝嚴燁試探道:“廠公知道李家的皇長子在何處?”
嚴燁面上含著一絲寡淡的笑意,朝司徒徹揖手,神色恭謹道:“李景晟扮作了宮中的內監從暗道離去,將好被咱家拿了個正著。”
司徒徹哦了一聲,眼中的神色莫名,徐徐道:“廠公可算是幫了我一個大忙。”
他垂著眼簾,濃長的眼睫垂下來,在面上投下兩圈淡淡的陰影,換上副恭恭敬敬的口吻道,“殿下千萬不可說這種話。認真說,咱家在殿下跟前兒也還得自稱一個‘臣’字,往後到了漢南,臣的富貴榮華還全得仰仗著四殿下。”
這番話說得字字懇切,一口一個“臣”,幾乎奴顏婢膝。然而這些話裡頭幾句真幾句假恐怕也只有這個廠公自己清楚。嚴燁一貫詭計多端陰險狡詐,司徒徹一笑,只漠然道:“廠公勞苦功高功不可沒,待回漢南,我必定奏明父皇大肆褒獎。”說著他抬眼看了看天色,又說:“廠公說拿了李景晟,那麼人這會兒在何處?”
嚴燁仍舊微微垂著首,教人看不清他面上的神色,他只是揖手回道:“殿下放心,臣將他扣在個隱秘的處所,是殺是留,全憑殿下一句話。”
司徒徹微微頷首,側目看他一眼,說:“既然如此,廠公將人壓回紫禁城來吧。”
嚴燁卻說:“殿下何必多此一舉,若您要他死,臣自會將他的項上人頭送到您跟前兒過目。”
司徒徹一貫多疑,聽他這麼一所,反倒愈發懷疑起來。李景晟是大梁的皇長子,照著他父皇的意思是非死不可,半點兒差池也不能出。如今人到了這個廠公手裡,嚴燁狡詐,保不準兒會同他們耍什麼花招。這人今兒能同他們合作滅梁,明兒指不定就要翻他們的天,嚴燁的話信不過。
他心頭忖了忖,語調莫名道:“不必勞煩廠公了。你將人扣在何處,我差人隨你一道去將他帶回來。”
嚴燁眼中漫上一絲笑意,抬起頭看向司徒徹,面容卻沉冷下去,冷笑道:“四殿下這是信不過咱家?”
他語氣冷硬起來,倒令司徒徹的神色微變。腳底下踩著的畢竟還是大梁的地界兒,如今這個廠公手裡握著大梁的三十萬兵力,漢南的兵士征戰千里早已經疲憊不堪,自然不能同梁軍比,若是真的動起干戈,孰勝孰負也不是說得準的。之前商量得再好也是枉然,嚴燁手中攥著大梁的虎符,號令三十萬精兵,若是觸怒了他,揮軍入宮,到時候可就不好收場了。
嚴燁何其狡詐,他給自己留足了退路。
司徒徹琢磨著,神色緩緩柔和下來,勾起唇笑了笑,“廠公這是哪兒的話,我怎麼會信不過廠公。廠公為漢南出謀劃策披肝瀝膽,忠心可昭日月。”
嚴燁深邃的眸子裡劃過一線流光,司徒徹果然是個聰明人,不消多提,一點就透。修長如玉的指節從斗篷底下伸出來理了理篷帽,淡淡笑道:“事關重大,殿下放心不下也無可厚非。不如殿下親自隨臣去,您親手除了李景晟。”
這個提議倒也未嘗不可。司徒徹微微頷首,嚴燁因抬手虛虛比了比,說:“殿下請。”
司徒徹半眯著眸子微微側首,朝立在宮門前的心腹遞了個眼色,這才旋身隨嚴燁一道踏著夜色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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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愈發深濃了,雲層堆得厚厚的,半點星光月光也瞧不見。
嚴燁走在前頭,領著司徒徹一路往掌印值房走。那裡是紫禁城暗道的其中一個入口,直達宮外,當初工匠修築時便是為了發生宮亂時能給皇帝留一條逃生的活路。
暗道的入口極其隱秘,在一座假山後頭。嚴燁伸手轉動了機關,“轟”一陣響動,巨大的假山從中間往兩旁分了開,現出一個黑魆魆的洞口來,長長的石階通往地底,蜿蜒而下。
暗道之中沒有燭火,兩人只能靠著嚴燁手中的風燈照明。一路無言,前行約莫半個時辰,便依稀瞧見前方依稀閃著幾絲亮光,果然,前頭是一條往上的石階,出口竟是一座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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