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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不往上報!”
陸妍笙聽後卻並不多驚訝,這樁戲碼並不是頭一回在她跟前演,她自然不驚訝。嚴燁意在天下,如今大梁的皇室是李家,文宗帝身為一國之君,尤其還是一個庸君,自然首當其衝。只是她感到疑惑,以嚴燁的權勢手段要讓皇帝死並不是一件多難的事,上一世卻折磨了皇帝整整八年,殘忍之極令人髮指,難道其中還有什麼隱情麼?
百思不得其解,她索性也不去想了,只敷衍說:“目下正是動盪的時候,咱們大梁內有朝中黨派之爭不斷,各地又天災*,外更有漢南諸國虎視眈眈,嚴燁將這樁事瞞下來,也有他的道理麼。”
這番話將玢兒一噎,臉上渾然一副吃了蒼蠅的神情,看她的眼神也愈發古怪起來,半晌方囁嚅道,“主子,我沒聽錯吧,您什麼時候這麼體嚴掌印的意兒了?”從前說起廠公恨不得把他剝皮剔骨的人,這會兒居然開始為他開脫著想,天要下紅雨了麼!
轉念想,似乎又覺察到了什麼,眸子定定地注視陸妍笙,問道,“主子,您心裡是不是已經對掌印……”
妍笙被她的目光看得渾身發毛,沒由來的心虛,故作強勢地斷喝道,“你在想什麼呢!我心裡對他怎麼了,他對我做了那樣禽獸不如的事,我自然恨死他!”
玢兒聽了卻嗟嘆一聲,伸手撫過她的鬢角,說道,“主子,您別騙我了,咱們倆從小就在一起,還能不瞭解您麼?”入宮前就聽她娘說過,女人麼,誰佔了她的身子她就是誰的人,眼下看來這話絲毫不假。嚴燁對主子做那樣的事,也是料定了這一點吧,他是何許人,想必多的是手段法子得到一個女人的心。
心裡這麼思索著,玢兒似乎在猶豫,俄而像是下了什麼決心似的,問妍笙道,“主子,您喜歡上掌印了吧?”
這話問得陸妍笙整個人呆住了,雙目愣愣的沒了靈氣,半晌都回不過神來。
喜歡上嚴燁?怎麼可能!她怎麼可能喜歡上一個仇人,怎麼能喜歡上一個仇人!這句話如一道驚雷劈在頭頂,她心慌意亂起來急於否認,偏過頭不敢直視玢兒的眼睛,口裡道,“你別胡說,絕沒有的事!”
沒有的事?這樣遮遮掩掩的情態,還能騙得過誰呢?玢兒抿抿唇,略想了想又正色道,“主子,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您同掌印兩個人從相識到如今都在我眼裡瞧著,他喜歡您,這件事是個人都瞧得出來。”說著握著她的肩膀的雙手略使力,“如今皇上不好了,嚴燁擔著督主的職行的卻是萬歲的權,暫且不提他對您做的荒唐事,其實您大可依附他的啊。”
玢兒對她的情誼深厚,萬事的考量都是為她著想。如今皇帝的情況不妙了,這就意味著天下要換人來坐,陸妍笙今後的結局不外乎頂著太妃的尊銜在紫禁城裡了此餘生。想著都令人心酸,她還這樣年輕,難道要和青燈古佛長伴幾十年麼?
她那頭陷入一陣長長的沉默,微微低垂著頭,教人看不清她面上的神色。
自重生以來,所有事的發展都超出她想象太多,關於皇帝的病症,關於大梁的未來,關於嚴燁這個名字。
忽然感到前所未有的困頓,難道真要像玢兒說的那樣,解開心結接受嚴燁麼?忘掉上一世的點點滴滴,讓一切從頭來過?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他太讓人看不透,如何能讓她放下所有的戒心呢。
放下過往的仇恨重新和他開始,真的可能麼?
事情堆雜在腦子裡,讓人思緒愈發不清明,她忽然倍感煩躁起來,兀自轉過身繼續搗弄盆景,嘴裡艱難道:“以後的事以後再說吧。”
話音剛落地,吳公公卻跌跌撞撞地從外頭跑了進來,甚至撞翻了一旁立著的大通鼎。
她略訝然,側目朝他瞥過去,語氣裡頭有幾分不悅,“什麼事這樣慌慌張張?”
吳楚生聲音帶著哭腔,匍在地上顫聲說:“娘娘,老祖宗……甍了!”
手上握著的剪子掉在了地上,陸妍笙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抖著唇不確定地顫聲道,“你……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
吳公公跪在地上抬起頭,望向她的目光中隱隱可見幾絲閃動的淚光,朝她道,“主子您節哀吧,老祖宗甍了,太后娘娘甍了。”
甍了?怎麼可能呢!她不敢置信,厲聲問:“老祖宗的身子骨向來硬朗康健,怎麼會甍呢?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吳楚生抽抽搭搭地答道,“娘娘,多的奴才也不清楚了,只聽慈寧宮裡相熟的說,今兒早上孫嬤嬤進寢殿時怎麼也喊不醒太后娘娘,一探鼻息,已經去了許久,身子都涼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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