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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了什麼,連忙道,“這件事可別對你父親說,否則又不知道要怎麼責難你妹妹了。”
陸彥習心頭氣憤得厲害,又見床上的那位面色蒼白,擔憂之下火氣立時消了大半,來回踱了好幾回步,憂心忡忡地瞧了眼外頭的天色道,“宮裡傳出訊息說聖上龍體抱恙,父親入宮也有些時辰了,恐怕也是時候回來了。若是父親回來見笙姐兒跟這兒躺著,恐怕想瞞也是不能夠了。”
“其實老爺若知道大姑娘爬樹,最多便是數落幾句,倒是二夫人那邊兒……”一旁的顧嬤嬤觀望著秦氏的面色,試探著說了一句。
秦氏臉色驟然一沉,眼底也冷了下去,哼了一聲道,“我的女兒何時輪到她來置喙了?”
陸家的長房二房素來面合心不合,兩家的奴才下人沒有不知道的。其中除卻沛國公諍國公的矛盾外,更多的卻是因為兩個夫人。大夫人是秦家女,二夫人卻是姓林。大梁的秦林兩家素來便有不合,如今兩家的女兒同時嫁入了陸府,成了妯娌,矛盾更是漸漸累積如山。
屋子一通鬧哄哄,床上的人卻發出了些聲響。
腦子仍舊暈沉沉的,陸妍笙只覺得渾身都在痛,她迷迷糊糊地想起自己喝下了鴆酒服了毒,這會兒怕是到了閻王殿了。那渾身的疼痛是怎麼回事?難道自己這輩子做的壞事太多了,被閻王爺判了刑不成……
她一股腦地胡思亂想,試著動了動手指,接著是整隻左手。
“大姑娘醒了!”一個婆子驚乍乍地喚了一句。
房中的一眾人連忙朝著她的牙床圍上去,秦氏喜出望外,坐在床畔上不住地喚她的名字,“笙姐兒?笙姐兒?醒了麼?”
笙姐兒?
陸妍笙被這個稱呼唬了一跳,原先還萬分沉重的眼皮子驟然輕了不少,她倏地一下睜開了眼睛,怔怔地望了望四周。
怎麼像是她入宮前的閨房?
陸妍笙的眸子微微一動,眼珠子又轉了轉,瞧見了坐在床邊兒正一臉焦急望著自己的婦人……“母親?”她驚撥出口,嗖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連扯痛了傷處也顧不得了,雙眼中流露出不可置信與欣喜交織的神情,一把抱緊了秦氏哭道,“您還好好的,您還好好的!”
秦夫人一怔,有些沒反應過來,見女兒撲在自己懷裡哭得傷心,不由有些奇怪,卻也沒有多想,面上浮起幾絲欣慰地笑容,伸手抱著她安撫,“傻孩子,你哭什麼?”
一旁的顧嬤嬤笑盈盈道,“醒了就好,大姑娘快別哭了。”說著就吩咐一旁的幾個丫鬟,“去將晚膳熱一熱,送到姑娘房裡來。”
陸彥習也被妍笙的舉動弄得有些茫然,狐疑地望了她一眼,低低道,“笙姐兒,下回你若再往樹上房上爬,我非得打斷你的腿!”
“你妹妹才剛醒,你說這些嚇唬她做什麼?”秦夫人有些不悅,瞪了一眼兒子道,“行了你回屋吧,我會好好跟她說的。”
妹子就是被母親給慣出來的!
陸彥習氣呼呼,瞪了妍笙一眼便轉身踏出了她的閨房。
陸妍笙眨眨眼,這才發覺些不對頭——不對,這太不對了!自己在月隕宮喝下了嚴燁給她的毒酒,鴆酒下肚,那灼燒肺腑的疼痛她永遠也忘不了,錯不了,她死了,她一定是死了的!可是如今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在陸府,而且家中的每個人都還好好的,這是為什麼?
方才兄長說什麼來著……爬樹?
陸妍笙腦子嗡地一熱,忽地想起來,自己在十五歲時似乎確實有過那麼一出,爬上了一棵大松樹落了下來,還昏迷了許久。翌日她同大兄還跟著父親母親一道去了瑞王府吃小世子的百日酒……
而之後……
她瞳孔驟地收縮——之後,宮裡便會傳出來一個訊息,皇上抱恙,今年要應徵世家女入宮選秀,為皇上衝喜,自己在殿試時會被留下牌子,之後便在嚴燁的扶持下被封為妍貴妃……
秦夫人見女兒止了哭聲,便笑盈盈地撫上她的面頰,“我的兒,你沒事就好,明日是瑞親王家小世子的百天宴,若是耽誤了可不好。”
果然……陸妍笙心頭一沉,飲下鴆酒而死,再度睜眼卻已經是八年以前,天底下竟然還有這樣荒誕的事?她穩了穩心神,說服自己接受這個事實,腦子裡隱隱盤算起一個念頭。
既然上天垂憐自己,賜了她陸妍笙一世重活,她便絕不能辜負老天爺對她的厚待。上輩子的所有大事她全都知道,沒什麼可怕的,只要說服了父親儘快從文臣武黨之爭中抽身,陸府便不會在文宗帝逝世後被抄家,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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