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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之間的干係也不過是各取所需,你何苦一而再再而三地來招惹我?”她的聲音越來越小,說到最後已經細弱蚊蚋,“我早已說過,你不必使任何手段,我沒法兒在你眼皮子底下作亂。”
他聽見“各取所需”四個字從她口裡說出來,不由蹙了眉。最初他的想法同她相差無幾,然而今時不同往日,他在她身上反現了一片嶄新的天地,教他沉溺其中難以自拔。他將她柔若無骨的小手執起,她一陣困惑,眼睜睜看著他將她的手按在了他的左胸處。
時令已不似隆冬,衣物輕薄了許多,隔著幾層薄薄的布料,她依稀能感受到他心臟的跳動。近在咫尺,沉穩而規律,一下一下,一下一下。
她心口莫名地緊張起來,使勁地往回抽手卻被他牢牢鉗制。
嚴燁的神色迷迷滂滂,昏暗的燭火映襯下,他的眼中似乎閃動著莫名的光,他看著她,聲音清冷微涼,喉頭卻又輕微地顫動,他說:“臣心中,愛慕娘娘已久。”
臣心中,愛慕娘娘已久。
本就混沌的腦子有瞬間的空白,她像是被燙著了一般猛地縮回手,她對他所思所想渾然不明,她只記得他曾花言巧語欺騙她的感情,曾毫不留情地看她死去,聽見他沒由來地說出這麼句話,自然而然以為又是他的陰謀詭計。
人就是這樣,心中對他已經定了性,憎惡便到了骨子裡,拔不出抽不淨,永遠也無法再交託信賴。
嚴燁玩兒這樣的把戲,若換作旁的姑娘,恐怕早就招架不住對他投懷送抱。然而她不同,她曾從雲端跌落,零落成泥,且這一切都拜他所賜!他以為天底下只有他一個人懂得虛情假意麼?陸妍笙心中不住冷笑,面上卻端出一副嬌羞的神態,如盛春的花兒,綻放到極致,誘人,美麗,待人採擷。
她聽見自己的聲音低低的,嬌脆柔婉,刻意別過頭望向旁出,嘴裡說:“從前我只以為天底下最謹言慎行的便是廠公,如今看來全然不是這麼回事呢。”
她的轉變突如其來,生硬至極,然而仍舊教他心馳神往。他知道她捏住了他的七寸,這是大忌,稍不留神便要在她手上粉身碎骨,萬劫不復。他詫異地發現自己竟然對她沒有絲毫的抗拒力,萬幸理智尚存,他提醒自己不可亂了方寸。
他伸出手捏住她的下頷,將她的頭正對他,目光對上她的眼,半眯著眸子略帶一絲探究。
嚴燁閱人無數,真情假意一眼便知分曉,他在她面上細打量,那雙秋水般的眸子帶著些微病態的迷離,他蹙起眉,那一瞬間竟不敢再深看,只移開了目光將她孱弱的雙肩嵌入懷裡。
陸妍笙的身體有頃刻的僵硬,她咬緊了下唇任由他抱著自己,任由他的手撫過她披散的長髮。他身上有濃郁的沉香氣味,吸入肺腑教她腦子發脹,她腦子裡嗡嗡的,雙手鬼使神差地伸出去,輕柔地攬住他的肩。
月兒爬上了樹梢,光華在淮河上傾灑下來,是一片澄汪汪的冰白,流動的淮河水帶出潺潺水聲,那一刻靜謐得教人嘆息。
他抱著她,頓時感到前所未有的滿足。同手握大權以及復仇的快感截然不同,是一種溫情的美好,似乎圓滿了某種缺憾。
他撫著她頭頂的發,聲音出口帶著若有似無的嘆息,“再過不長時日,或許會發生些大事,你別怕,只要聽我的話,乖乖地在後宮待著就成。”
妍笙聽見他這麼說,心頭愈發肯定了那個猜測。她在他懷裡半眯起眼,試探道,“嚴燁,上次我曾問過你一個問題,你還記得麼?”
她聲音柔媚溫婉,幾乎要卸去他所有防備。然而嚴燁終究是嚴燁,他聽出了她話中的試探,理智比情感更教人警惕,只不動聲色低聲道,“我不記得了,是什麼?”
陸妍笙抬起頭看向他,“廠公可有不臣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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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殺心初現
陸妍笙問:“廠公可有不臣之心?”
嚴燁摟著她;眸光淵淵望著窗外的淮河水。她說不臣之心;他卻並不是臣。當年李氏亂賊逼宮;下令誅殺盡大胤皇室;他是万俟家存世的唯一血脈。前幾百年他的父輩沒能做成的事落到了他身上,如今大梁氣數已盡,是天賜的良機。
皇帝半死不活,李家中唯一可忌憚的便是瑞王,他挑起文武兩黨之爭;正是借陸元慶的手牽制李澤。他只需坐山觀虎鬥;撿漏子的機會多的是,找準時機;給漢南一個興兵伐梁的由頭,將大梁的這群烏合之眾一網打盡。欠下的債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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