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己若再他跟前擺架子,似乎很說不過去。
可是他也不能老跟這兒耗著啊,東廠和司禮監每日的差事不是那麼多麼?他怎麼這麼有空跑來陪她看風景,這不是給她添堵麼?
又等了一會兒,嚴燁還是半分要走的意思也沒有,甚至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她旁邊。陸妍笙終於忍不住了,她斟詞酌句了好半晌,終於問道,“唔,嚴廠公,今日司禮監沒什麼事兒麼?”
“有程秉筆。”
“唔……那東廠呢?”
“最近沒什麼事吧。”
“那……皇后娘娘也沒有召見您麼?今日的硃紅批了麼?票擬寫了麼?皇上的病不用去守著麼?”
嚴燁側過眼定定地看著她,神情專注而認真,他思考了下,終於不負她望,很是瞭然地問道,“娘娘這是在請臣走麼?”
陸妍笙都快哭了,從來沒覺得他這麼善解人意過。然而心頭雖這麼想,面兒上卻不能這麼承認。她做出副惶恐的神情,說道,“本宮不是這個意思,廠公您別誤會。”說完她又後悔了,依著嚴燁的臉皮,估計還真能以為她不是那意思。
妍笙思來想去,覺得不能再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事兒,因又狀似頗為難地加了句,“只是本宮平時有午睡的習慣,廠公若覺著無趣,大可自去忙。”
嚴燁哦了一聲,站起身便去攙她的手臂,“臣伺候娘娘就寢。”
她被他一碰,整個人不自覺地一哆嗦。過去也不是沒讓他碰過,只是如今一切都不同了,在她心目中,兩人早已是你死我活的關係,他還這麼對她,讓她覺得很彆扭。陸妍笙推搡著他的手臂尷尬道,“本宮也不是這個意思,本宮等您走了再去歇著就是……”
他一扶她一搡,兩人的動作很有幾分“拉拉扯扯”的味道。嚴燁的眉頭皺起,也覺得這麼著很不妥當,便緩緩鬆開了握著她纖細膀子的手。陸妍笙見他撒開了手,連忙朝後退了兩步,這情形說不出的詭異,像是她被他調戲了似的。
他挑起左眉,忽道,“臣伺候娘娘是天經地義的事,娘娘何必如此推脫。”
陸妍笙心頭真實的理由沒法兒說出口,她只是吊起唇角扯出個笑容,“本宮只是不大習慣。”
嚴燁卻笑了,那笑容幾乎要晃花陸妍笙的眼睛。他看著她笑著說,“那娘娘恐怕可得好好習慣習慣。”
她一時半會兒沒能明白他這句話的深意,也沒搭腔,又瞧見嚴燁忽然朝她俯下了身子,朝著她的臉湊過啦。她一驚,本能地朝後退,然而後背抵著椅子背,她再退也沒辦法了,因略慌張地看著他一寸寸靠近的面容。
嚴燁在距離她不到兩指的地方停了下來,清漠的眼中似有興味盎然,緩緩道,“娘娘以為臣要幹什麼?”
“……”她頭腦忽地空白。
她以為他要幹什麼?她以為、她以為他要……
“娘娘該不會以為,臣的膽子和您一樣大吧?”他慢悠悠直起身,也不再去看她的表情,只側眸看了眼外頭的天色,隨後便轉過身朝她揖手,彷彿方才和戲弄她的不是一個人,恭謹道,“娘娘罹病之事,臣自會呈奏皇后娘娘,著令娘娘您安心養病。臣告退。”說罷,他便打起珠簾走了出去。
陸妍笙覺得腦子裡恍恍惚惚的,望著嚴燁的背影有些茫然,等反應過來他的話是什麼意思後,只覺羞憤難當——他竟然嘲笑她!
第32章 般若貴妃
“永和宮陸氏抱病”的訊息教嚴燁放了出去,也奏明瞭敦賢。皇后心地仁慈,特恩准了陸妍笙不必每日往景仁宮請安一事。合宮的嬪妃聽聞這訊息後都有些驚惶,畢竟前些天還好端端的一個人,竟突地這麼病了,同萬歲爺極是相似。兩樁事堆到了一起,著實很難讓人不往鬼神方面想了。
敦賢同高太后都是婦道人家,對鬼神更是敬畏,這麼一樁樁的事情接踵而至,不由也慌了神。兩人商量了一番,便決定請大慈恩寺的得道高僧入宮為皇室之人驅邪祈福。然而要請高僧入宮也並不是想的那麼簡單,梁人崇尚佛家,這一點是從已經亡國的前朝胤人處學來的。宮中諸如此類的差事貫是由司禮監張羅,自然要交給嚴燁去辦。
這日才過晌午,晴朗了半天的穹窿不再澄淨,而是又佈滿一片灰冷,烏雲從遠處彙集過來,天空也壓得矮矮的,又要落大雨的模樣。
將將撤過午膳,桂嶸正給嚴燁奉茶,便見從千歲堂外頭匆匆走進來一個小太監,他給嚴燁恭謹請了個安,傳道,“督主,慈寧宮的蘇公公來了。”
他略想了想,頷首道,“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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