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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仿的小主截然不同,她是清麗的,卻又是嫵媚的,尤其那雙眼,亮晶晶的,嗔怒歡笑都有不一樣的美。
嚴燁審視她,有些訝嘆自己總能將那樣多美好的詞不加顧忌地用在她身上。
妍笙跪在一眾宮人的最前頭,埋著頭恭敬道,“臣妾接旨。”
他的動作慢條斯理,連展開錦緞都是優雅的,清冷的眼專注地落在聖旨的黑字上,薄唇微啟,語調平平唸曰,“太后手諭,陸氏誕育名門,肅雍德茂,端莊賢淑,冊為從一品貴妃,賜封號般若。著令般若貴妃即日啟程赴西京,往大慈恩寺為天下蒼生祈福,望爾一路廣施恩德,彰我皇室天恩浩蕩——”念著,他微微一頓,將錦緞緩緩合起來,含笑看著她,“掌印內監嚴燁侍駕隨行,欽此。”
她顯然是太震驚了,呆愣了半天也沒叩頭謝恩。一眾宮人跪在後頭都是又歡喜又疑惑,距陸妍笙最近的便是玢兒,她不著痕跡地扯了扯妍笙的裙角,壓低了聲音提醒道,“您別愣著啊,快接旨謝恩哪主子。”
妍笙這才如夢初醒,又領著眾人叩首,“臣妾謝太后恩典。”
說罷,她埋著頭,只將雙手高高舉過頭頂攤開,白玉似的掌心小巧精緻,他垂眸看一眼,便將手中詔書放了上去。
十根纖細的指頭收攏,將詔書握得緊緊的,妍笙這才教音素攙著站起了身子。腦子裡仍舊嗡嗡的,她怎麼又成貴妃了,且這回的封號還這樣奇怪,就為了施派她去大慈恩寺祈福麼?其實封貴妃和去祈福她都認了,可“掌印內監嚴燁侍駕隨行”又是為什麼?
她滿肚子都是疑惑,卻又礙著那麼多雙眼睛和耳朵,不好明著問嚴燁,只得拿眼睛不住地瞄他。
嚴燁是何等人物,自然瞬間便明白了她眼神裡傳達的意思,遂別過頭看一眼身後一眾人,“都出去候著吧。”
一眾廠臣連帶著永和宮的宮人皆應了個是,遂退了出去。
等人都走了,偌大的合歡堂便只剩下了陸妍笙同嚴燁,她側目乜他,臉色極為陰冷。她可不以為這樁事真如那張紙上寫得那麼簡單,嚴燁是個什麼樣的人,普天之下恐怕沒有人比她再清楚。他一言一行絕不會無緣故,只怕此番又有什麼詭計吧!
她這副眼神恨不能將他撥皮抽骨,嚴燁面上做出副無辜的神態,朝她揖手道,“臣恭請娘娘教誨。”
他這話說出來教妍笙一噎,她一通的火氣都教這句恭恭敬敬的話語給塞了回去,半晌不知道說什麼好,支支吾吾地看著他。嚴燁瞅著她的小模樣,破天荒生出想發笑的衝動,面上卻仍舊沉聲道,“娘娘有什麼想問的,臣必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她挑眉,“廠公這意思,是說但凡本宮要問的,您必如實相告?”
嚴燁覷著她半眯起迷離的眸子,又微笑道了個是。
陸妍笙唇角微微上挑,勾起一道淺淺的笑容,自重活以來頭一回向著他靠過去幾步。她的長髮在耳後披散著,微微走動都能帶出一股淡淡的幽香。他真的是太高了,她的頭頂將將是他耳根的位置,站得近了要看他的臉,便只能仰起脖子。
陸妍笙走到他身旁,晶亮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裡頭似乎能看見一簇簇蓬蓬的火苗,愈發的明豔。她打量他的面容,從來沒有過的仔細。
上輩子為什麼那樣狠心殺了我?
然而這句話她沒有問出口,自是略略從心底深處過了一遭。有什麼可問的呢?她分明知道得那樣清楚呢。因為她沒有利用的價值了,因為他要急著同沛國府撇乾淨所有干係,因為他要向瑞王投誠……
妍笙吸了一口氣又吐出來,聲音出口輕柔得像是低吟,“敢問廠公,為什麼要下毒害皇上?”
然而出乎她意料的,嚴燁的神色竟然沒有絲毫的變化,仍舊淡漠得像一潭水。他只是伸出跟食指點在她的唇上,微微搖頭,“娘娘,佛曰:不可說。多說是錯,說多是劫。”
他的手指一如既往地寒涼,觸到她溫暖的唇,能感受到她在指尖下微微地抖了抖。陸妍笙的臉色沉下去,退後幾步同他將距離拉得很開,心頭卻很有些憤懣——這人究竟怎麼一回事,愈發愛對她動手動腳了,成何體統?
她垂下眼簾不再開腔,又聽見嚴燁慢悠悠說,“突然想起來,娘娘似乎還欠臣一樣東西?”
“……”妍笙先是一陣愕然,旋即又想起來了。上回除夕她綁護膝教他發現了去,沒成想,這人竟然小肚雞腸到這個地步,將這樁事記得那麼牢!她抬起眼看他,驚鴻一瞥似乎瞧見他眼中有笑意,等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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